第0062章:无罪释放(第2页)
“我是舒府的主母,我家有的是钱,请你跟长史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我被抓进监牢了,希望他帮我想想办法。只要我出去,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恩情,好好地酬谢你。”贾菪不但不计较,而且给狱吏画了一个大饼。
狱吏当然不信她的话,他只相信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真金白银!
于是,贾菪的日子绝对够悲催,整日里,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没有多久,自然也就消停下来了,蜷缩在监牢的墙角,绝望地抹眼泪。 跟贾菪不同,舒恪被抓到歙州后,一直是面不改色,气不发喘,一口咬定说自己是冤枉的,自己从来没有到过歙州,更没有在齐云山私铸恶钱。
马光谦气不过,让衙役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可是,气归气,打归打,办案还是要讲证据的。
马光谦非常头疼,从齐云山抓回来的那些私铸者个个铁嘴钢牙,绝口不提私铸恶钱的事儿,即便那几百枚恶钱摆放在眼前,也推说不是自己的,没有一个人承认。
舒恪更绝,不但不承认,还反咬一口,说,马光谦怀恨在心,打击报复,诬陷自己私铸恶钱,他压根就没来过齐云山,也不认识眼前这些人,把私铸恶钱撇得干干净净。
捉奸捉双,抓贼抓脏,马光谦没有当场捉住舒恪,肠子都悔青了。没有在私铸窝点找到足够的私铸恶钱证据,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私铸者,为何如此坚定,不论怎么打,竟然没有一个人起来指认舒恪。他哪里知道,舒恪早就收买了他们的心,给他们吃下了定心丸。
只要承认私铸,就会身死财无,鸡飞蛋打一场空;只要不承认私铸,官府就会无罪释放,最多挨一顿打,出来后,就会得到巨额补偿,即便是打死了,还有一大笔抚恤金,足够妻儿老小一辈子吃喝不愁。
哪个私铸者傻呀,竟会选择出卖主子?
舒恪自然不用说,他原本就是奸猾之徒,长期贩卖私盐,经常跟官府打交道,早就知晓官府办案的流程,自然是铁嘴钢牙,坚持到底不松口。更何况,他两次见到李承庆,李承庆早就给他交了底儿:盐务照做,舒府照开,就是私铸作坊要不了多久也可以照样运营,而且还在齐云山上!
你说这事儿绝不绝!放在谁的身上,不硬气?
不过,李承庆再三叮嘱,不能松口,不能承认。这是唯一可以救舒恪性命的法子。
舒恪这么聪明的人,岂能自毁前程。
歙州的私铸恶钱案,由于证据不足,人证物证均不具备,不得不发回重新调查。
还调查个屁呀,当时没有抓住人,现场没有起获脏物,没有找到私铸证据,人家早已经把窝点销毁得一无所有,哪里还能找到新的证据?
空欢喜一场,歙州长史皇甫侁不得不将舒恪和那些私铸者无罪释放。
释放那天,马光谦捶胸顿首,百般阻拦,也无济于事。
为何?
因为皇甫侁得到了朝廷的御旨,齐云山即将大兴土木,要为玉真公主修建一座道观。歙州府衙的工作重点即将转向这件事,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来管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案子。
皇甫侁和马光谦都很纳闷,为何冷不丁就接到修建道观的敕令?
他们疑惑,不代表别人都困顿。
至少舒恪对此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自己那两箱黄金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局势果真如李承庆说得那样,他不仅可以照样在扬州城经营盐务,而且还可以继续在齐云山私铸恶钱。
这就更加坚定了舒恪死扛到底的决心。
当舒恪从歙州无罪释放后,他竟然耀武扬威地跑到齐云小镇,找了当地一家上好的酒楼,大摆筵席,盛情邀请那些曾经在山上给自己干活的私铸者大吃一顿,兑现自己的诺言,彰显自己的背景。
当然了,他不敢提及自己的靠山李承庆,更不敢强调,不久的将来,齐云山的私铸窝点还会照样运营。
即便如此,谁都知道,连私铸恶钱这种砍头的大罪都能摆平,舒恪绝对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这群人对舒恪更加崇拜,对他的信任达到了死心塌地的地步。
宴会结束,竟然有大群私铸者,甚至是很多从未参与私铸的山民,都跑来给舒恪送行,可见,舒恪的影响有多大。
舒恪摆足了架势,在众人的目送下,乘坐马车从歙州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扬州城,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淮扬大地,当然也吹进了扬州监牢里,狱吏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贾菪关怀入微,恨不得喊她一声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