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0章:罗莹(第2页)
贾菪更是气急败坏,直接用鞭子抽,让吴川将萍儿身上的襦袄脱掉,鞭鞭入肉,鞭鞭见血,打得萍儿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皮肤。
乳母生怕这样打下去,会把萍儿直接打死,先是跪地磕头,苦苦哀求。
贾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无奈,乳母直接扑上去,抱住贾菪的双腿,不让她继续鞭抽萍儿。
贾菪飞起一脚,直接将乳母踢飞出去。
乳母从地上爬将起来,匍匐到贾菪的脚边,继续哀求。
贾菪恼羞成怒,不再抽打萍儿,竟然用皮鞭抽打乳母。不仅如此,她打累了,就吆喝着下人们用棍棒打。
乳母已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哪里经得住他们一群人殴打,一盏茶功夫,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七窍出血,鼻口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萍儿在旁边看得伤心欲绝,声嘶力竭地哀求众人不要打了,丝毫不起作用。
要不是马凌虚闻声赶来,打散了这群畜生,说不定他们还会继续打下去,直接将乳母打成一滩肉泥。
看着萍儿母女俩被打,罗莹吓得心惊肉跳,躲藏在西房门口,探出半颗脑袋来瞧。别人打一棍,乳母惨叫一声,罗莹惊吓一次。她虽然很心痛,也很同情这母女俩,但是,自己拖着一个大肚子,已经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来管萍儿和乳母。
后来,马凌虚暴打贾菪时,她照样探出脑袋来瞧热闹,甚至还面露喜色,拍手称快,恨不得让马凌虚把贾菪直接打死,方解心头之恨。
乳母下葬那天,罗莹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悲凉感,嚷嚷着要送乳母一程,被马凌虚劝阻了,“你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悲伤过度,恐动了胎气,还是留在府中为佳。”
听了这些话,罗莹竟然有一种冰释前嫌的感觉,随向马凌虚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贾菪得知舒恪打入死牢后,数次扬言要杀了他们父女俩,暴打萍儿,其实就是拿萍儿立威;打死乳母,是意外,更是必然。
其实,萍儿和乳母都是替他们父女俩受过而已。真正的矛头指向就是他们父女俩。
罗莹说,“贾菪已经行动,不断督促她和两位丫环对马凌虚下手。一次就发生在暴打乳母后的当晚,她差丫环旋儿送来了朱砂,说是你身上有邪气,恐对妾身腹中胎儿不利,让丫环夜间偷偷地将朱砂撒在你的室内墙角和床下。
“还有一次,就在今晨,她亲自找妾身过去,交给我一包白色粉末,说是可以致人死亡,让丫鬟在你们的饭菜中下毒。并糊弄我说,事成后,升任我为少主母。我才不会这么傻哩,杀了你,我必定被马录事捉拿诛杀;你早晚会与小郎君和离,少主母之位不论她给与不给,都是我的,我何必要以身试险?”
听了罗莹的话,马凌虚已经心灰意冷,抹去了对贾菪仅存的一丁点感恩和同情,送葬的路上,她反复在思考着能不能对她下手,如何下手。
罗莹的话,无疑坚定了她复仇的决心。
对付贾菪,马凌虚有无数种方法,但是要想杀死她,却与大唐律法相悖,很容易引火烧身,这样得不偿失。
大唐律例规定,妾婢谋害尊长斩。如果是萍儿,必死无疑,而且是身首异处。即便是贾菪有错在先,也不行,还是绞杀。如果自己亲自动手,虽有少主母的身份加持,但是死罪难免,活罪必然加身。
这种情况下,要想惩治报复贾菪,必须采取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不着任何痕迹,周围人也认为这是一种正常的死亡。
马凌虚苦思冥想之时,突然从罗莹的话中体会到了一点,那就是贾菪怕进西苑。罗莹为何经常到西苑游玩,除了排解心中苦闷寂寥,更重要的是躲避贾菪的侵扰。因为罗莹发现,一旦她进入西苑,贾菪就不会贸然跟进,她就获得了一整天不被人侵扰的美好心情。
马凌虚认为,罗莹怕是不知道贾菪不进西苑的秘密。如果她知道了假山下的芦苇荡中有刁秧的冤魂,恐怕她也不会轻易踏进西苑中。
想到此,马凌虚心中逐渐形成一个精妙的计谋:它可以借助罗莹,将贾菪引入局中,然后借刁秧的冤魂,达到惩治贾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