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贺然 作品

第442章 单独谈谈(第2页)

 

“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跟王离聊过,他这个人还是很坦荡的,他做过什么事也都一五一十的跟我交代了,算起来,他从来没有做过突厥那些十恶不赦的事,只是他的血脉不好,他也不想的,没办法,命运使然。但他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这也是事实。

 

他对焕焕确实有爱慕之心,他跟我承认过,但他不会对焕焕怎么样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因为他的身份就注定这辈子与焕焕无缘,他很清醒这一点,父皇和大哥以后不用为此多想。

 

而焕焕对他的态度纯属是为了牵制住他,道长爷爷曾经算过一卦,焕焕的命数正好能克制他,也就是说只要有焕焕在,他就绝对不会做对大燕不利的事,不仅不会做,未来还会成就大燕。

 

还有就是,王离是个学医的天才,焕焕想让他继承洛老的衣钵,有了他的帮助,兴许洛老日后还能研究出来更多的医术,焕焕也是惜才,所以对他另眼相看。”

 

燕铄这番说词就说得通了。

 

他才不会告诉别人焕焕对王离另眼相看是因为王离是上辈子为焕焕收尸的人,而且王离可以梦到那个世界的事情,他属于半个未来人。

 

这时候,冷风来报:“主子们,朱姑娘被吓着了。”

 

皇后赶紧去看看。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芳菲带着朱聘婷去了红旗学院,孩子们都在上课,芳菲领她参观了一下之后就去了她们护士小队的练习室。

 

朱聘婷刚开始听芳菲介绍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想象不到护士要做的是什么,心里还在想女子抛头露面的做事真的好吗?

 

芳菲就给她演示了一下她们的学习内容,刚开始还好,上药、包扎、骨折固定,后来芳菲拿出来一块猪皮,演示缝合术。

 

朱聘婷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跟芳菲询问了几句,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突然一个小护士跑进来喊了一声:“有练手的了姐妹们,快走!”

 

芳菲顿时显得很兴奋,带着朱聘婷就去了三甲医院。

 

何光楠来服刑,服的可是医疗刑,那可是随时都要用来练手的。

 

洛老切开他的皮肤看看里面筋脉的断裂情况,看过之后就想着让护士小队练练缝合术,便让人去喊了她们过来。

 

她们以前都是缝猪皮的,可算遇到一回新鲜的皮,都可激动可兴奋了。

 

朱聘婷看见血呼呼的皮肉立刻有些反胃,但出于她的礼仪规矩,她强忍着没敢吱声,可看到小护士们把弯钩针扎进活人肉里的那一刻她实在是绷不住了,共情了伤者身上的疼痛,她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脸一白险些晕过去。

 

吓得芳菲赶紧叫人安排马车过来把她拉回徐家大院。

 

徐焕闻讯也不能当导游了,赶紧回来看看。

 

芳菲给朱聘婷道了一路的歉,尽管朱聘婷没说怪她,那她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她忘了高门贵女都是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的。

 

但她还是很着急回去练手的,毕竟这个护士小队她可是队长,难得有用活体练手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把朱聘婷交到徐焕手上,她就赶紧小跑回去。

 

搞得朱聘婷还挺尴尬不好意思的。

 

“是我不好,胆子太小了,耽误芳菲妹妹练习了。”

 

皇后:“别想那么多,你没吓坏就好。”

 

徐焕:“是我没安排好,对不住啊娉婷姐。”

 

朱聘婷很难为情:“你们这的姑娘跟我理解中的不一样,她们……都很厉害,不输男子,我很敬佩她们。”

 

她缓了一会儿,皇后让她单独跟燕勋说说话。

 

朱聘婷进了燕勋的屋子,脸色微红,垂眸行至床前,微微倾身行礼,“文泰哥。”

 

燕勋温柔的问:“听说刚才你被吓着了,没事吧?”

 

朱聘婷微笑着回话:“不碍事。”

 

燕勋抬了一下下巴,“坐吧。”

 

朱聘婷再次行礼之后坐在了床对面的椅子上,距离床很远,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燕勋一眼,坐得很端庄,像是有人在对面为她作画一般。

 

燕勋预想她会坐在床边对他嘘寒问暖的画面破灭了。

 

一时间两人无话。

 

屋子里安静极了,达到了针落有声的程度。

 

燕勋脑子里涌现出徐焕跟燕铄相处的画面,他轻叹了一口气,那真是一种令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屋里就咱们俩,你不用那么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燕勋给了她一个台阶。

 

朱聘婷颔首点头,“我……我第一次这般没有规矩,有点不适应。”

 

燕勋:“……”我都这样了,你还在乎那些做什么?我又不能动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高门贵女是不允许跟男子独处一室的,现在这样的处境让朱聘婷心里狂跳不止。

 

其实她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的。

 

她想说我很担心文泰哥,听说你出事了之后我就整日整夜的哭,茶饭不思,担心得撕心裂肺;

 

她想说文泰哥若是你薨世了,那我打算为你殉葬;

 

她想说知道文泰哥你还活着我好开心,开心得睡不着觉;

 

她想说我好想念你文泰哥,可是我害羞,我不敢说出这样的话,于礼不合。

 

这些话都因为她心跳太快卡在了嗓子眼里。

 

燕勋盯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看了好半天,他在猜朱聘婷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是装的克己复礼?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冷冷淡淡的人?

 

这是与他一起长大却没见过几面的未婚妻,既熟悉又陌生。

 

“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我有话跟你说。”

 

朱聘婷呼吸一滞,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文、文、文泰哥,这,这于礼不合。”

 

燕勋憋住一口气。

 

他有点生气,有点讨厌这样这句“于礼不合”。

 

他冷冷地别过脸,不再看她,“那你可以走了!”

 

朱聘婷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顿时僵住。

 

终于,她不知所措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