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4章

 "跨海大桥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拍了拍公文包,皮革表面的纹路硌着他的掌心,"您说漕运是陈年六堡,可时代要的是速溶咖啡。王家码头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本,"说到此处,他突然凑近,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寒冬,"和您保险柜里的瑞士存单,或许该换个地方保管了。"  当老人颤抖着抓起茶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郭华已经退到雕花木门边。他抬手精准扣住老人的手腕,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伤人,又不容挣脱:"别脏了您的茶席。"低头掸去袖口的茶渍时,他注意到老人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暗红的血珠滴落在汝窑残片上,宛如未干的墨迹。 

 "您总说茶道讲究"和敬清寂","他转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廊下的穿堂风卷起满地碎瓷,"可惜王家茶室里只有"权钱腥腐"。"最后一道阳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将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碰到墙上被撕碎的《清明上河图》。皮鞋踢开脚边瓷片的瞬间,玻璃碴划过青砖的声响,像极了十年前他在省厅收到调令时,窗外雨水坠地的脆响——那时的他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再见!”他毫不犹豫的跨出了客厅。 

 真到了决裂的那一天,他心里反倒释然了。 

 王家,再也不见! 

 迎宾馆的一间会议室里,堆满了各种材料。 

 关山县政府办和县纪检的人还在从外面的车子上往里头搬东西,县纪委书记毛顺生亲自指挥。 

 送进来的,都是五年前那一场地质灾害的卷宗。 

 熊江南和洪涛对望了一眼。 

 关山县确实“热情”! 

 “到院子里走走?”洪涛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