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18 作品

第101章 十大罪状(第2页)

  可是,我想完之后,发现我这个控告似乎没有交投的处所。我去人间告新新冠,人间法庭只处理人际间的纠纷,人是不会受理非人的案子的。那我去阴曹地府,控告新新冠病毒或者崔斯帕斯洛娃,阴曹地府只管鬼怪的纠纷,阎王不会管人和病毒的纠葛。我现在既不是人,又不是鬼,也不是怪,阎王不会管我的闲事。那我去天上控告新新冠病毒和崔斯帕斯洛娃,这更不可能,首先,我自己不能上天,我几次都到了天堂的门口,却阴差阳错地被拒之门外。而现在想来,这些都是崔斯帕斯洛娃搞的鬼,那些都不是什么天堂,只是它给我们制造的假象,一种精神安慰剂的药理反应而已。即使我真能叫开天堂,上帝或者天帝也不会受理我的控诉,上

帝或者天帝是管神仙的纠纷的。我控告新新冠病毒他们断不会受理的。

  我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无助,越想越要想,结果我都想糊涂了,我又进入一种无法自控的癫狂状态,于是,我似乎成了鲁迅笔下的狂人,卡夫卡笔下的格里高尔·萨姆沙或者马尔克斯笔下的布恩迪亚家族的某一员,或者莫言笔下的司马闹家族的驴马牛猪狗猴。我不是我,我不在了,但我似乎还在,但我在哪里呢?我在一栋楼里面,但这栋楼不属于我。我在一个城市里面,这个城市在哪里呢?我没有准确的定位系统。我在一个国家里,这个国家还不错,很安全。但我安全吗?如果我安全,我为什么被新新冠病毒放倒?啊,我的意识又回来了,我是被病毒故意放倒的。但我不明白,我和病毒前日无仇,昨日无恨,为什么它今日要害我?! 我只能断言,我这个人一辈子都走背时运。

  我就这样地在那个罪该万万死的崔斯洛娃面前昂着我那颗高贵典雅又低贱卑微的头颅,脸红脖子粗但又似乎理屈词穷地尴而尬之着,就像一个受到极度惊吓的兔子那样呆梨般地杵着,耳边尽管可能已经雷霆万钧,而我却充耳不闻地寻找那个据说可以挖掘的洞而钻下去,以躲避万千世界投来的鄙夷不屑的杀人目光。亏你还是个老师,亏你还是个老郎中,亏你还是个专家级别的老医生,你这几十上千年的干饭吃货,你这没有出息的不是人的不是东西的东西啊!我怎么说你呢?我都为你羞愧难当也想挖个洞钻下去算了!我的耳边此时响起拜伦的《哀希腊》中的那句刺骨挖心的怒吼,“我要鞭劈希腊神话中的诸神,瞧瞧你们的这些子民,她们自己的婴儿饿得哇哇直叫,可她们却不得不用自己干瘪瘪的乳头,去喂养土耳其魔鬼鬼的子孙。我要鞭劈希腊神话中的诸神,瞧瞧你们的这些子民,他们没了锋利的刀剑,只有犁钯和竹篙,怎么能迎头痛击凶恶的土耳其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