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白化(18)(第2页)
有平民提着水桶到附近的水渠汲水,有牧民驱赶着牛羊去往干草地,有孩童在尼罗河畔的浅岸嬉戏……
伊阿赫与他对视,风卷起了兜帽下的一缕银发,“王上,你想要知道我期待的埃及是什么样子吗?”
拉荷特普神态认真地看着他,“什么样子?”
辛禾雪的视线投注到这座城池之上,“没有人会遭遇不幸,没有人会忍饥挨饿,河水盈满四野,土地富饶丰登,子民因它而骄傲。”
他转过头,定定地道:“你会为了这样的埃及而付诸一切努力吗?”
拉荷特普的心神已经牢牢让对方锁住了。
那样的国度,正是他所要建设的,正是他所期冀的。
并且,他相信有伊阿赫的辅佐,这样的话不是空口白话。
他想,他是在为了伊阿赫所描述的蓝图而心潮澎湃吧,否则是什么在胸腔中鼓动?
怦然的声响,连带着他耳畔都忽略了一切凡世杂声。
【拉荷特普爱意值+5】
【目前拉荷特普爱意值80】
等到从高地回来的路途中,共乘坐辇之上,拉荷特普佯装不经意地提起那一夜的事情。
辛禾雪神情不以为意,淡然地一倾头,“王上,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是缺乏选择的境况。”
“我曾经所在的国度,人与人之间最推崇的一种关系为知己,有一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可见臣子以能遇到赏识自己的君主为人生至幸。”
“如果是知己,哪怕是夜夜抵足而眠,也不足为奇。”
拉荷特普顿了顿,“是这样吗?”
他忍不住思索神使口中的“知己论”。
所以,伊阿赫曾经在东方有过知己?甚至夜夜抵足而眠?
拉荷特普偏过头,目光沉了下去,唇边惯常挂起的温和微笑也消弭不见。
如果坐辇之内有镜子,拉荷特普就能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
一个传说中惹人发笑的、嫉妒到陷入疯狂的、理智沦丧的男人。
他压抑着神情,心中却妒火中烧。
虐心值像是野火一样疯涨。
又想到,伊阿赫会在完成预言中的使命之后离他而去吗?回到那片东方的土地上。
拉荷特普不会允许,如果真有那一天的到来,他一定会将伊阿赫拘禁起来,捆缚在这片土地。
尼罗河水送不出他的思念。
他面色沉沉地想着。
也因此错失了辛禾雪眼中狡猾的光芒。
………
白王是一个善妒的男人。
他表现出来温和宽仁的形象,他的所作所为却分毫不符合。
哪怕不过度留意,辛禾雪也能感受到,他身边监视的目光增加了,以致于连赛托的信件都无法再送进来了。
他白天忙于水库和堤坝的建设规划,还要和工匠商量铁器推广使用的可能,有时候晚上白王会借故“知己论”,于是过来与他抵足而眠。
这倒是很单纯的同眠。
毕竟两个人平日里忙于事务,就算拉荷特普尚精力饱满,辛禾雪也是不会让对方动手动脚的。
他需要充足的睡眠。
所以,众多事务冲击下,等辛禾雪回过神来时,已经有将近两月余没有收到赛托的书信了。
对于书信的疑问,拉荷特普以“涉及军事机要,未免神使劳心劳神” 为由,理所当然地截断了信件往来。
一转眼,种植季也堪堪要过去,将要迎来收获季,上埃及沉浸在即将丰收的激动之中。
因为长期失去了有关赛托的消息,以至于辛禾雪在有一天清晨醒来时看见对方才会那么惊讶。
漆黑的犬首面具裂了一道锯齿般的缝隙,露出的肌肤正好有一道浅痕,是已经愈合了的伤疤。
看起来还很新,能够猜出是在清理阿姆拉区域反叛军的战斗中,敌方尖锐的武器击裂了面具,在眼睛下方划出一道血痕。
凯旋的年轻王族,身上裹挟着风沙和血腥的滚烫热气。
此刻就像狼一般,伏腰撑在他身上,正焦躁地不断嗅闻,好像是发觉了,在他离开底比斯的这段时间里……
有人侵占了他的母神。
他从母神身上,闻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气息。
这足够让两月余没有收到母神回信的孩子发狂。
当捷报传回王城,赛托得到命令可以离开阿姆拉,他近乎整夜不曾合眼,日夜兼程奔回底比斯,回到这个本属于他的地方。
却在辛禾雪身上闻到了陌生男人的气味。
要怎么样……
到底要怎么样……
才能让母神只属于他,让他归属于母神呢?
赛托冰冷的鼻尖顺着辛禾雪胸膛往下滑,在粉色的两点之间稍作停留。
如果能够和母神融为一体就好了,但是他不能吃掉母神……
赛托倾耳细听这片胸膛的心跳,只隔着薄薄的肌肤,没人比他更了解人类的皮肤血肉有多脆弱。
犬首面具边缘划过胸口,冰了一下,胸膛上战战巍巍地立起两颗乳粒。
辛禾雪胸腔升起酥麻感,眼尾泛红地将侧脸埋入枕头中,但他还记得揪住了赛托的头发,制止道:“别乱蹭。”
赛托终于远离了那片区域。
然而,仔细打量之后,他又重新低头。
找到了——
他在辛禾雪的腹心依恋地落下一吻。
如果能够在母神的身体里成结,他就会像幼兽一样,爬回到那片温暖的腹中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