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爱分界(一百二十三)(第2页)
文秀接着说:“其实婆媳关系是两方面的,不,三方面的。先说两方面,就是婆婆和儿媳妇两方面,双方要相互尊重,相互体谅,怎么会处不好关系呢?如果婆婆以老辈自居,倚老卖老,不讲道理,随意欺压儿媳妇,儿媳妇就难免有怨气,甚至怀恨在心。旧社会都是这样,婆婆管着家,儿媳妇没任何地位,婆婆耀武扬威,儿媳妇忍气吞声。但是现在是新社会,婆婆不能再那样欺负儿媳妇了,不过那样的婆婆的心态还是有的,总想压人一头,处处站到高处,把儿媳妇挤到低处,这样的婆婆就容易被儿媳妇记恨。再说儿媳妇,现在的儿媳妇大多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比婆婆有见识、有文化,当然也比婆婆时尚的多,加上自己也能挣工分或挣钱,因此就盛气凌人,看不起婆婆,这样的儿媳妇也有的是。作为婆婆,要平等看待儿媳妇,尊重儿媳妇,不能倚老卖老,更不能不讲理。作为儿媳妇,不能嫌弃老人,嫌弃婆婆,也要尊重婆婆。这样婆媳关系就没有什么不好相处。所谓第三方面,就是丈夫,就是说这个男人一定要不偏心,既要孝敬爹娘,又要有主见,不会服从爹娘的不合理要求;他向着老婆,但是不能和老婆一起欺负爹娘。如果这个男人有主见,婆媳关系就会好相处。”
文秀继续说:“说实话,我从第一次去佩轩家,就喜欢他家的气氛,他家很平等,很随意,比如说吃饭,就是从来不用等,谁在家谁吃,小的不用等老的,不上工的不用等上工的,一家人在一起很随意,很自由,很平等。我就觉得我好像天生就是婆家的人似的。他家虽然条件不好,很穷,可是婆婆却是个穷大方,并不是很在乎钱,人品也都很好。我去婆家经常割肉包饺子,婆婆就过意不去,总是劝我不要为婆家花钱;我给婆婆钱,她总是不要,我就少给一点,让她没法拒绝。我觉得我融入婆家没问题,好像没有一点隔阂似的。当然,我对婆家也的确不错,办年货都是办两份,娘家一份,婆家一份,佩轩也总是对我有意见,不想让我为婆家花钱,我说:‘佩轩,咱俩去办年货,我能只给娘家办不给婆家办吗?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你想想我心里能好受吗?’他就不敢再管我了,我知道他有点不满,但是他也只好忍着,因为他知道他没道理,哈哈。”
爱珍从文秀的言谈话语中,感觉到文秀与佩轩已经不分彼此,两人已经亲密如一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俩身体上合二为一没有,看他俩的亲密程度,就是合二为一也不足为奇;但是听文秀说的佩轩对她负责的态度,又似乎两人没有那层关系。不过,即使有那层关系,谁又会爽快地承认呢?不过,他俩的关系已经到了亲密如一人的地步了。
爱珍暗自叹了一口气,说:“文秀,你跟佩轩的关系已经亲密如一人,这远超过许多谈恋爱的人,真的让人很羡慕。你们的爱情是纯洁的,是无私的,这是极其难得的。你知道吗?越是经历波折,越觉得你们那样超脱、那样无私是对的。我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像你们那样是纯粹为了爱情,当然也就没有那么超脱,但是自从谈上以后,我越来越爱他,可是等到我离不开他的时候,却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远。我和他谈上不久他就把我办了。你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被男人占有以后会更喜欢这个男人的,会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他办我的时候我本可以拒绝他的,但是我不忍心,而且我觉得早晚是他的人,他要要就让他要了吧,就这样我就成了他的人。他后来当兵走了,我虽然舍不得,可是也必须以他的前途为主啊,我当然希望他有出息,如果他能在部队考上学,混成四个兜的军官,将来也可以把我带出来。所以我也是赞成他去当兵的。”文秀静心屏气地听着,她也想知道爱珍与刘国增谈恋爱的前后过程和后来分手的情况。她给爱珍倒了杯温水,爱珍喝了一口,继续说:“他当兵走了以后,一开始半个月来一封信,后来不久他就考上了军校,以后来信就越来越少了,我因为要考大学,也没有太在意,可是这时候他妈对我越来越挑剔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跟他谈恋爱不久就公开了,我家离高中比较远,我就住到了他家里,跟他妹妹在一个房间住。他妈开始对我挑剔我也没在意,可是后来越来越挑剔,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与她的关系,我就忍气吞声,尽量迁就她,可是她越发变本加厉,指责我不孝顺,不像个儿媳妇的样子,我就感到奇怪,因为我也不在他家里吃饭,只在他家里住,也帮他家做一点简单的家务,何来他妈对我那么大的意见呢?这时候刘国增也少给我写信了,我因为忙着学习也没太在意。我觉得应该给他写封信了,于是就给他说了我的学习情况,也告诉他妈和妹妹身体都挺好的,让他放心。末了,我还检讨式地说了几句牢骚话,意思是我不懂事,越来越让婆婆不满意了;不过我会努力的,会尽量做个好儿媳妇的。信寄走十多天,也还没收到回信,我也没在意。有一次我有事到他妈屋里去,看到床头一封信,我一看信封就知道是刘国增写来的,因为我认识他的笔迹。我突然意识到,刘国增好像一个多月没有给我来信了,可是他却给他妈来信了,为什么呢?这时候他妈见我眼睛盯着那封信,就赶快把信给收起来了。于是我就起了疑心:我给他写了信,他没给我回信,反而给他妈写来了信,这是为什么呢?”说到这里,爱珍眼睛里噙满了泪花,文秀心里也替她难受,安慰她说:“爱珍,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