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羡他起高楼 笑我撑乌篷(第2页)

 连总准备了一场特殊的新型大会，整个公司全员参加，久未露面的王昱也来了。会上老总先是给大家讲了

 一个故事，有一家公司，每年的第一天，都在会议上放好目标薪金，10万，20万，50万，随便拿，拿了哪个就要完成哪个相对应的任务，老总告诉大家，这一年，公司的业绩实在太差，当然大形势不好，但是大家应该集思广益，谁有办法都可以，只要为公司增加收入。

 蓝田一马当先，蓝田自从上学年代，就跟着表哥一起做水果生意。蓝田知道，每年春节，西瓜是北方最贵的水果，并且这个季节西瓜都是从海岛运到大陆的，陵水是冬季最大的西瓜产地。冬天做一次西瓜的生意，正常情况是稳赚不赔。一车皮算下下来二十万成本，最少对半的利润。老总大加激赏。于是蓝田着手准备这事。首先去陵水找瓜源，然后带着王昱一起到湛江，联系车皮的事。一路上，全靠王昱的白话过关。王昱自小在广州一带混，白话十分流利，这一路上确实少了好多麻烦，因为当时在说白话的区域，满口北派普通话还是倍受歧视的。

 再一次坐在轮渡上，蓝田居然晕船了。

 到海安下了轮渡，坐上去湛江的巴士，王昱的白话令他们少受了很多歧视，这时候的岭南，真的还是有些野蛮，常年在外跑长途车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每车都有四五个人，对乘客态度恶劣，尤其是对不讲白话的人，这也是蓝田带王昱的最大的好处。在车上，蓝田就亲眼看到有一位北方人被这几个开车的小伙儿打，好在没有把他半路上轰下车，那人也只好忍气吞声忍到目的地。

 一路上，蓝田使劲地听着王昱和车上几个小伙的对话，看来靠着会唱几首粤语歌是根本无法在粤语语境里搭上话的。

 在车上，蓝田问王昱，现在是不是还在给杨再兴打工。王昱立刻表现出一脸夸张的惊恐，不断地摇头：“我可不敢在他那干了！”

 到了湛江，蓝田便和王昱直奔火车站，湛江是海陆运输交接的重要集散地，因为当时，雷州半岛还没有铁路。到了货运站，找到了一位负责人，姓刘名兵。此人负责安排调度车皮，告诉蓝田农产品可以不用等，直接来就上车有政策支持。于是双方留了联系方式，本来想请刘兵吃一顿饭，但是被人家婉拒了。这时候，已经下午了，于是，借着这个机会，蓝田就请王昱吃一顿饭再回海口。

 王昱听说蓝田请吃饭，就带着蓝田打车到不在车站范围之内的一家饭店。

 到了那里，王昱要过菜谱，点了个焗鲈鱼，潮州生腌，蚝烙，炒空心菜。还没有到吃饭点，所以没有其他客人，上菜很快。

 一坐下来吃饭，王昱话就多了。别人吃饭讲究“饭后一根烟赛似活神仙！”王昱却是一边吃饭一边抽烟，好在他不喝酒。

 两人跑了大半天，也都饿了。也顾不上说话，埋头先吃。王昱吃的快，撂下饭碗就忙着再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见蓝田还没有吃完，就把菜碟向着蓝田的跟前凑了凑。蓝田看了一眼王昱，说道：“你吃得真快！”

 王昱咧开不着边际的嘴，露出满嘴黑牙，低声嘿嘿笑道：“习惯而已！总跑工地的吃的都快！时间还早，你慢慢吃！”

 蓝田笑笑继续吃。

 王昱打了个饱嗝，清了清嗓子，对蓝田说：“你在车上问我，还在不在杨再兴那里干？我跟你说，不是我不干，而是我不敢！”

 蓝田一愣，不解地看着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