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绝境携手破险关(第2页)
"你当妖兽是来抢粮的?”
“等它们掀了粮车,炸药包早被踩爆了!"
他抄起个炸药包拍在胖胖背上,
"去把东边的枯树砍了,把炸药包绑树杈子上——树倒了砸妖兽,”
“炸了还能烧林子,比你这法子强十倍!"
"哎哎哎!"胖胖揉着背爬起来,怀里的红薯"骨碌"滚到林七夜脚边,
"林哥你帮我说说情呗?”
“我这不是怕粮食被抢了,大伙儿饿肚子嘛!"
林七夜捡起红薯,拍了拍灰:"饿肚子总比被狼啃强。
按吴哥说的办,砍树去。"他把红薯塞回胖胖手里,"吃完这口再干,别噎着。"
胖胖咧嘴笑,扛起斧头往林子跑,油光光的后脑勺在晨光里发亮。
安卿鱼从帐篷里钻出来,手里拎着个铁皮药箱:"灵媒小队的人来了,卜离发着烧还硬撑,说要跟咱们一块儿挪。"
她晃了晃药箱,"我这儿有退烧药,你俩谁跟我去?"
"我去。"林七夜摸了摸腰间的梅枝,
"卜离是老江湖,得让他舒服点。"
吴恨扯了扯他袖子:"等会儿。"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半把黑黢黢的药末,"老陈头给的,治妖毒的。”
“卜离被妖狐抓的伤,抹这个管用。"
林七夜接过布包,拍了拍他肩膀:"你盯着胖胖,别让他把炸药包绑错树。"
等林七夜走远,吴恨蹲在炸药包堆前翻检,安卿鱼挨着他坐下,
用匕首削着木棍:"你说老陈头那梅枝,真能砍红月?"
"老陈头在月城门口守了三十年。"吴恨扯断一截麻绳,
"他说梅树是神树,等的是能砍月亮的人——我和老林,一个带着梅枝,一个握着斩妖剑,合起来就是那把刀。"
他把麻绳绕在炸药包上打了个死结,
"红月越亮,妖狼越疯,可等它亮到顶,就是咱们砍它的时候。"
"那神骸呢?"安卿鱼削着的木棍突然断成两截,
"梅林偷神骸祭暗魔,月城里头要是还有...吴恨,咱们到底是救人,还是闯鬼门关?"
吴恨没说话,抬头望着天上的红月。
那光比昨天更灼眼,照得他后颈的血痂发疼。
过了会儿他才开口:"老陈头说神骸是钥匙,能开阴阳门。”
“但钥匙在谁手里,门就开向谁——梅林想开鬼门,咱们就得把钥匙抢过来,开活门。"
他摸出空烟盒又放下,"管它里头是啥,先把红月砍了再说。”
“没了月亮,妖魔鬼怪都是没头苍蝇。"
安卿鱼把断木棍扔进篝火,火星子"噗"地窜起来:"夏思萌刚才传信,凤凰小队已经拔营了。”
“孔伤那小子骑马跟疯了似的,说要赶在晌午前到北郊山坳。"
她瞥了眼吴恨,"你让孔伤带梅枝给夏思萌,就不怕她起疑?"
"夏思萌不是傻子。"吴恨把捆好的炸药包摞成垛,
"她看见梅枝发烫,就知道咱们不是瞎折腾。”
“月城门口是死局也是活局,她比谁都清楚。"
他指了指东边的山影,"听见没?狼嚎更近了。”
“等第二波兽潮冲过来,各小队要是还分散着,准得被撕成碎片——聚在月城门口,咱们才有背靠背的底气。"
林七夜回来时,卜离扶着他的胳膊,脸色白得像张纸,左脸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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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间的罗盘"咔嗒"响着,指针乱转:"吴小友,林小友,老朽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三天。”
“等兽潮来了,灵媒小队的符咒管够——就是苦了队里那几个小娃娃,第一次见血就遇上这阵仗。"
"您歇着。"吴恨搬来块石头让卜离坐下,
"等挪到月城门口,山坳背风,妖兽冲不进来。”
“您带着小娃娃们画符,咱们在外头砍狼。"
卜离摸出块怀表,表盘上的铜绿都磨掉了:"辰时三刻,还有两个时辰。"
他盯着吴恨腰间的断刀,"那梅枝...可是老陈头说的神树?"
"是。"林七夜解下梅枝递过去,
"您摸摸看。"
卜离的手指刚碰到木芯,浑身猛地一震,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暖的!”
“像...像当年在终南山见过的神柏!"
他把梅枝贴在胸口,
"好,好,有这东西镇着,月城的门开的时候,咱们不至于被鬼风掀翻。"
远处传来胖胖的嚷嚷声:"吴哥!”
“这棵树够粗不?”
“我砍了三斧头才见白茬儿!"
吴恨应了声,转头对安卿鱼说:"去把帐篷收了,能拿的都拿上。”
“药箱、粮袋、火折子——别留东西给妖兽当靶子。"
他又看向卜离,
"您让灵媒小队的人把符咒全贴在粮车上,”
“等会儿拉着车走,妖兽冲过来就烧符,能挡一阵。"
林七夜望着东边翻涌的红光,红月底下浮着层血雾,像被谁拿刷子抹了道红漆。
梅枝在卜离手里微微发烫,斩妖剑在鞘里轻轻动,
像是在数数——数着还有多少时辰,数着还有多少妖兽,数着他们要砍的月亮。
"老吴。"他突然说,
"等砍完红月,你想去哪儿?"
吴恨正往马背上绑炸药包,闻言抬头笑:"我想去老陈头的破庙,喝他泡的野山茶。
那茶苦得要命,可喝完了嘴里甜。"他把最后个炸药包捆紧,"你呢?"
"我想去江南。"林七夜摸了摸剑柄,
"听说江南的梅花比这儿的香。”
“等梅枝的花开了,咱们去看看。"
安卿鱼抱着摞帐篷布走过,嗤笑:"想得倒美。”
“等砍完月亮,指不定还有第三波兽潮——夏思萌说三波,少一波都不成。"
"那也得砍。"吴恨拍了拍马屁股,马打着响鼻往林子走,
"砍完红月砍兽潮,砍完兽潮砍月城的门。”
“反正——"他冲林七夜挑眉,
"咱们是砍月亮的人,没什么砍不得的。"
林七夜把梅枝别回腰间,梅香混着血腥味漫过来。
东边的狼嚎已经清晰得能听见爪子扒地的声响,可他脚步没乱。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开始——但至少,他们有梅枝,有剑,有彼此。
晨雾散得差不多了,红月的光像把烧红的刀,割开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