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晓阳与李朝阳 作品

第979 章 杨伯君危在旦夕,沈常委力挽狂澜(第2页)

田利民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他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胡玉生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对呀,刚才进去的,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应该是坤豪公司的毕瑞豪吧。”

旁边石油产业整顿小组的一个干部连忙探头说道:“对,他就是毕瑞豪,前天好几次开会,林德高和他见面的时候我还见了,他就是毕瑞豪,咱们县的大企业家呀。”

过了十分钟,房间门缓缓打开。毕瑞豪满脸堆笑地将参与出警的四五个同志送出了门。随即,毕瑞豪与老三也不与这几人打招呼,就和那个陌生男人走了出来。紧接着,杨伯君满脸狼狈地出了门,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褶皱,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与羞愧。看到几人,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一脸羞愧地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往下开始走。

几个联合调查组的干部见状,也赶紧跟着杨伯君走了下去。而胡玉生几人则站在原地,一脸疑惑,心中充满了不解。胡玉生压低声音,凑到吕振山耳边,说道:“怎么这事就完了吗?”

吕振山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他摊了摊手,说道:“我也没看明白呀,田书记,您见多识广,这是几个意思?”

田利民又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八成是没干成事儿,这公安局的想拿人证据都没有。”

吕振山听了,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刚才那女的不是说了吗?没办成事儿。”

胡玉生 “嗯哼” 了一声,小声骂道:“他妈的,这曹河县人办事太不靠谱了,就这么点事,都他妈办不好。”

田利民则说道:“玉生啊,我觉得办到这一步足够了,他杨伯君还敢说什么吗?说起来,沈鹏那小子本来今天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没想到到了地方,这小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胡玉生走到楼梯口,回头看向两人,说道:“八成是和这个毕瑞豪一起鬼混去了!这个毕瑞豪和沈鹏关系很不一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行人下楼之后,发现警车已经不见踪影。沈鹏这个时候正在楼下抽着烟,他的脸色阴沉,杨伯君战战兢兢地站在沈鹏的后面。沈鹏刚刚已经把杨伯君骂了一顿,心中的怒火却还未完全消散。看着几人走下来,沈鹏很是不满地说道:“老同学,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的人跟着你来,怎么弄出个这档子事?”

胡玉生马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摊开双手,说道:“沈常委啊,说出去这事多丢人啊,这事只能让咱杨秘书自己解释。”

杨伯君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兴趣解释,他低着头,在后面一言不发,满心的羞愧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鹏伸手一指其他几个人,怒声说道:“你们几个他妈的干什么去了?”

众人听了,都低着头,不敢直视沈鹏的眼睛,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曹河县的夜晚十分热闹,霓虹灯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县城的繁华。沈鹏面色凝重,冷冷地扫视着一同前来的几个干部,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他们内心的每一个想法。干部们在他的注视下,如同受惊的鹌鹑,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一个干部,微微颤抖着嘴唇,赶忙说道:“我们在楼上包间里打牌去了。”

这确实是事实,就连胡玉生等人都未曾预料到,此次针对联合整顿领导小组的算计,竟会出现如此变故。沈鹏中途突然离场,杨伯君落入圈套。其他几人见状,以为组长和副组长是去单独活动,便心安理得地猫在包间里,与胡玉生等人打起了牌。

楼上设有专门的打牌房间,里面装修得颇为奢华,灯光柔和,桌椅舒适。几人就在这里,与胡玉生几个肆意赌博,而那赌博的钱,皆由石油公司提供。

沈鹏喝了酒,拿起了地上的一块砖头,就朝着这卡拉ok的大厅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道:“谁是老板,给我滚下来”。

钟壮几人站在街道一边,抽着烟,气场强大,对于开卡拉ok的这家老板,钟壮自然是门清,但是此刻,钟壮心里也很不爽,曹河县的夜生活比光明区还要繁荣,这靠的就是口碑,这家卡拉ok,确确实实是坏了规矩。

卡拉ok的老板自然也是知道了,这里面的人,有钟壮的朋友,能让钟壮出面做陪的人,非富即贵,今天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胡玉生心道:“这个沈鹏,在曹河县是比在平安县还要狂妄。”不过回想起来,这人也是有狂妄的资本,他家大舅是政法委书记。刚刚算计成了,这沈鹏就能被自己踩在脚下,算计不错,彻底把沈鹏得罪了。

田利民和吕振山两人赶忙上前劝道:“沈常委,强龙不压地头蛇,算了算了。”

沈鹏心中满是怒火与不满,毕竟,这件事一旦坐实,把杨伯君丢进去,回到东洪之后丢脸的可不仅仅是杨伯君个人。他身为整顿领导小组的组长,若此事曝光,他的脸上同样无光,更会影响仕途。这一点,正如毕瑞豪先前所言。

毕瑞豪将自己的进口越野汽车开了过来。沈鹏大步上前,伸手用力拉开车门,声音洪亮地说道:“杨伯君,上车。”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杨伯君脸色苍白如纸,神色极为难看,脚步虚浮地坐进了汽车。汽车缓缓启动,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街边的路灯一闪一闪地掠过,好似在为他们这一行程默默计数。沈鹏坐在副驾驶座上,猛地转过头,双眼圆睁,怒目而视,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杨伯君,你他妈的还是县长秘书?就算你想嫖娼,也得给我打个招呼吧?什么样的女的我给你找不到?你在这人地生疏的地方,就敢轻易脱裤子?怪不得人家处心积虑地算计你小子!”

杨伯君紧咬嘴唇,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无助:“沈常委,你也觉得他们是在算计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似乎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竟陷入了这样一个可怕的陷阱。

沈鹏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屑与愤怒:“还用说吗?能开这种场子的,哪个背后没有人?今天要不是钟哥出面,你只要被弄进局子,笔录一做,就彻底完了!还县长秘书?你呀,大好前途就这么毁了,老子这个组长也得跟着你丢人现眼!” 说到动情处,沈鹏忍不住,上去捶了杨伯君一拳。

杨伯君听着沈鹏的话,挨了揍,一股莫名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淹没。是啊,自己一路走来,兢兢业业,满心想着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却没想到,仅仅因为这一次冲动,便陷入了如此绝境。他回想起今天在丈母娘家里的遭遇,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那一声声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被几个官太太评头论足,仿佛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尊严被践踏得粉碎。本想着能在这陌生的地方,遇到一个知心人,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寻求一丝慰藉,结果却被人狠狠算计,差点被当成强奸犯。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杨伯君,我真看不起你!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敢做敢当就是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沈鹏转过头,看着杨伯君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大声吼道。

毕瑞豪专心致志地开着车,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车内紧张的气氛让他感到有些压抑,他暗自感慨:官场实在是太复杂了,处处充满了尔虞我诈,让人不胜其烦,幸亏自己出来了。

杨伯君在后排座位上,压抑的抽泣了好一会儿。汽车在夜色中疾驰,很快便来到了东洪界。毕瑞豪微微转头,看了看后座的杨伯君,开口轻声问道:“杨秘书,马上到县城了,我问一句,要把你送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关切。

杨伯君听到毕瑞豪的话,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毕老板,我还没注意到是您。这样吧,您看哪里方便就把我放到哪里。”

沈鹏满脸不满,狠狠地拍了一下车门,大声说道:“老毕,这家卡拉 ok 的名字你记住没有?妈的,简直坏了规矩!回去我给我大舅说一声,直接把这个黄窝端了。”

毕瑞豪赶忙劝解道:“算了算了,李书记马上要走了,接下来就是郑书记了,咱们不给领导添这个麻烦。”

他深知官场的微妙关系,此时不宜再节外生枝。

沈鹏作为县委常委,大舅又是政法委书记兼任曹河县委书记,目前来看,沈鹏深知,收拾一家娱乐场所,简单到不能在简单。沈鹏道:“这他妈的胡玉生简直太坏了,竟敢在我大舅的地盘上算计人!也不用它的猪脑子想一想,就算我被他堵在屋里,在曹河县,他能拿我怎么样,笑话。” 沈鹏转过头,再次看向杨伯君,“啪” 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他身上,“别他妈哭了!明天你给我使劲查,查出来这个石油公司到底有什么问题,老子非得好好整治他不可!”

毕瑞豪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方向盘,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哎!沈常委,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石油公司也不好惹。”

沈鹏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老毕,你不知道今天晚上陪我的那个妹儿太热情了,一直在暗示我到上面睡觉。妈的,幸亏今天你和钟哥在这边咱们约好了,不然我怎么会和这姓胡的跑到曹河一起吃饭?我是没唱过歌、没喝过酒、没玩过女人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觉得自己被胡玉生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毕瑞豪一边开车,一边微微摇头,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沈鹏的肩膀,说道:“哎呀,杨秘书是要走仕途的,你也不要把人带坏了。”

沈鹏直截了当地说:“带什么坏呀,裤子都脱了!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我跟你说,杨伯君,今天你要是把事弄成了,李县长来了也帮不了你的忙。”

杨伯君此时才如梦初醒,回想起来,今天如果不是沈鹏和毕瑞豪及时出面,自己必将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同时也充满了懊悔。

时间悄然流逝,已然来到晚上11 点钟。通往东洪县的公路崎岖不平,汽车在上面行驶,颠簸不已。好在此时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加上这辆进口越野汽车车况性能极好,才让这一路行程不至于太过艰难。毕瑞豪一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一手慢慢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杨伯君,微笑着说:“伯君啊,我跟你讲,这件事你也不要当成多大个事。公安机关没有留下任何底子,他们现场拍的照,我们把胶卷都买回来了。你也看到了,咱们花了 5000 块钱,5000块钱,保下你这个兄弟,我觉得非常值。你回去之后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如果胡玉生他们拿这事找你麻烦,你也不要怕,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和那女的脱了衣服。”

毕瑞豪说得很轻松,但杨伯君却觉得自己欠下了天大的人情。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感激地说:“哎呀,我也是今天遇到了贵人,不然就要被他们坑惨了。”

沈鹏则说:“杨伯君,我还是那句话,都是男人,不要说被别人坑惨了,人家也没把刀架到你脖子上让你脱裤子,是你自己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 说完,他将车窗降下来,凛冽的秋风瞬间灌进车内,吹在三人的脸上,让他们瞬间清醒了许多。沈鹏随意地把手搭在车窗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算是朝阳县长来了,今天也得失手,他们找的那几个小妞确实漂亮。”

毕瑞豪道:“能有多漂亮。”

沈鹏想了想道:“其实,其实一般,和咱们县长媳妇比起来,还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