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刀鞘 作品

第56章 (上)

 一觉醒来落地南海,气温高了不少,出机场后站着等车,阳光落在祝京儒脸上,他好奇地仰头看云,刚想开口带柏青临一起看。

 手机振动声响起,有条短信,柏青临以为是岳川发有关咖啡馆的事,打开略扫了一眼,手指僵硬地定格住了整整十秒钟。

 祝京儒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仰头晒太阳,浑然不知一切。

 柏青临看着袁野发来的短信,“柏老板别客气,旅途愉快。”附带张照片――背景东南亚境内的街道,面容气质更稚嫩些的祝京儒坐在铁皮摩托车上对镜头招手,左下角看不清脸,四五个人影都在拧扳手修轮胎。

 “要带我回哪呀?”祝京儒现如今在柏青临身边歪头轻笑,左耳两枚银环也荡起弧度。

 柏青临不动声色把短信删除,掀起眼静静看了一会祝京儒眼尾的红痣,克制住想用力粗暴地抚摸揉捏那块的冲动。

 只说了两个字。

 “回家。”

 上一次进柏青临住的屋子,还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最后不欢而散的晚上。

 想起来仿佛是一个世纪前的事,祝京儒漫不经心看着柏青临弯腰给他拿鞋子,换好后再把身上背的包一扔。

 很快又被抵在门框那亲,后脑勺有双大手护着才没撞上。

 又亲又舔,吮吸到下嘴唇红肿,祝京儒不由自主仰起脖子换气,喉结又被咬了一口,他没辙,躲来躲去挣扎假装不给亲,侧着头边喘边说,“轻点。”

 柏青临又咬了他脖颈一口,“嗯。”

 祝京儒笑出声,“哪有柏哥你这样的,喜欢摸,喜欢亲,还喜欢咬的。”

 屋子里暖气很足,热意蔓延从空气中蔓延到皮肤,柏青临抬起头问,“热不热?”

 “热。”祝京儒用脚轻勾关上门后没心没肺开始脱衣服,厚外套和防风服都脱了,里面就一件白t,脱到裤子的时候被柏青临攥住手。

 人也不说话,怪强势缓慢抬手掀起白t,用的是雄性动物都熟悉的眼神,掺杂欲望与审视。

 腰上的红绳很细,绕缠在微窄部位,弧度性感,一半松松垮垮耷在胯部,无形之中蛊惑人紧攥起红绳,勒住腰部再抖动的施虐感。

 红绳捆腰,捆绑束缚,视觉上极其满足了柏青临心底压抑的放肆,他不得不承认,脱离控制后再把人带回来束缚在身边,这种刺激感更让他精神高潮。

 柏青临微阖上眼伸出手抚摸那根红绳,用手指攥了一下,喉结滚动片刻,语气平静:“会疼吗?”

 “不会。”祝京儒喊他:“没有勒很紧,柏哥。”

 “嗯?”

 “现在可以脱裤子了吗?”祝京儒满脸无辜,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凉快。

 柏青临摘下眼镜起身去拿医药箱,找到里面的创可贴和药膏回来,一抬头就看见祝京儒跟在自己家似的躺沙发那打哈欠,腿一览无余,白t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

 柏青临愣了五秒钟才回过神,将地上脱掉的那些衣服一件件挂好,空气的确闷热,他抬手松了松领口,走过去半跪着,手捏住祝京儒腕部。

 那几个关节破了皮得擦药消毒,柏青临垂眼看似专注,实际瞳孔聚焦余光涣散,些许走神。

 因为祝京儒腿分的很开,躺在沙发那小动作颇多,发丝往后落露出额头,更加漂亮利落,那双眼睛看谁都深情款款,命犯桃花眼尾上挑开扇,流光溢彩像波斯猫的瞳孔纹路,神秘莫测吸引人去沉迷。

 柏青临擦完药再用创可贴,全程避免和祝京儒对视上。

 祝京儒伸手摸男人喉结,“安眠药吃多了不好。”

 客厅茶几上药瓶摆放规整。

 柏青临站直身后又弯腰捏了一下祝京儒的脸,“以后不用。”说完便走。

 祝京儒抬头问:“去干嘛?”

 “洗澡。”柏青临折回来又看了几眼祝京儒的腿,喉结不受控制下滑,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伸手拿另一个沙发上的毛毯给祝京儒盖上。

 祝京儒闻见了洗衣液和淡淡的沉香,是柏青临衣服上常有的气味,很好闻。

 淅淅沥沥的水声,浴室门半开,祝京儒从来不甘于寂寞,他爬起来赤着脚乱溜达,客厅外就是阳台,挂着的衣服眼熟得很。

 祝京儒认真数了一下,七件,全是自己穿过的,他顺便伸手动了一下,心满意足看着它们随风而晃衣摆飘起。

 书房门也没关,祝京儒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笔墨纸砚,宣纸更是堆书架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毛笔也是一面墙,都在玻璃柜里陈列,除了巨大的木桌地上就摆了一盆文竹。

 祝京儒看去桌面,发觉摆放砚台的旁边有一处毛毡纸,上面用透明胶一点点黏合了两张照片,属于那天海边。

 现在纹丝合缝,每一寸都拼凑完整,几乎看不出曾经被撕碎过。

 祝京儒指腹轻轻摩挲,耳边银环随着动作微摇,他自言自语喃喃,真要命。

 浴室门开后柏青临换上棉质衬衫走出,水汽沾染脸庞,冷白色肌肤

上细小的痣更加明显,他看了看沙发没有找到人,转念一想便去书房,站在门口凝视着祝京儒。

 祝京儒坐在他的书桌上百无聊赖玩着毛笔,指间夹笔转悠,双脚也轻晃,听见动静后抬起头冲柏青临眨眼,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漂亮,阳光从落地窗旁洒落在他身上睫毛都染了光。

 这一幕柏青临难以形容,笔墨纸砚临摹写字是父母制定的规矩也是习惯。

 他们以此要求柏青临心静。

 可此刻肆意坐在他平时伏案写字桌上的祝京儒彻底打破这一切,柏青临从未如此具体的感知到心脏跳动,仿佛这个热烈耀眼的春天永恒定格。

 那双晃动的双脚带着影子,很白,骨感而覆盖青紫色的筋络,脚踝随时随地都能握住。

 柏青临走近祝京儒,每一步都像踏足另一个世界,情绪淡漠到匮乏的前半生,他没有见过这种离经叛道的美丽,所以活该被吸引随后深陷。

 他走到人面前,依然只是动作克制地抚摸祝京儒的脸颊,摩挲一下又一下,呼吸声都重了,烟瘾作祟,书桌旁恰好摆放了很久不抽的烟。

 烟草味与沉香不同,更苦涩更呛鼻子,有浓重的侵略感。

 柏青临张嘴咬住那根烟,眼神淡淡暗示祝京儒,眉眼间自带的距离感一点点消融。

 祝京儒相当反应快,立马用打火机点烟,他也直勾勾看着男人,“柏哥腿好长。”

 柏青临吐息时烟雾洒落,“乱动了哪些东西?”

 祝京儒被呛的喉咙发紧发痒,求饶般搂住柏青临脖子,温声细语打趣道,“怎么这么凶啊。”

 柏青临没说话。

 祝京儒故意抢走柏青临吸过的烟,濡湿的烟头交换津液,他叼着烟顺势想脱掉身上最后一件白t,刚撩到腰部就被柏青临桎住手。

 “我去洗澡。”祝京儒神情蓄意显得无辜,“这里不可以脱衣服吗?”

 柏青临指腹滚烫神情难以言喻,强行忍耐某种欲望,导致太阳穴那青筋都凸起几根。

 祝京儒却漫不经心从他身边走过,顺便将烟还了,手指轻蹭间声音愉悦,“我就喜欢你凶。”

 柏青临目光涣散并没有聚焦,吸烟时习惯性蹙眉,压抑久了导致愈演愈烈欲望无法消弭,需要人去满足,水声吵闹,他控制不住用余光扫视,而后吞咽的动作无法隐藏,鼻尖喷洒的烟雾散在空气中。

 祝京儒没关门站在浴室里,胸膛起伏动作很缓慢,腕部的刺青随着手扬起,沾水的玉观音形成涓涓河流而下。

 匀称的肌肉性感,蝴蝶骨漂亮,脊梁线条让人浮想联翩,很适合被蹂躏,肉感最多的地方就是臀部,上面被热水浇红,乳晕也残存红晕,热水氤氲那张多情至极的脸庞。

 祝京儒洗完后侧头看向柏青临,黏腻的目光无形之中交汇。

 没过一会便伸手关闭掉热水,他站在与柏青临很近的地方,双手撑着突然轻轻吻了下玻璃门,浅尝即止,好像也吻在一层玻璃外站着的男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