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授艺有其人

 “你这蛮丫头，打小我就觉得你不简单！” 陈师太转身盯着靳双悦，拂尘上的雪粒簌簌坠落，“果不其然处处跟我作对，每次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可论心机，你这个半吊子师父，完全被你牵着走。背后是谁在指点，老实交代！”  靳双悦被她凌厉的目光逼得后退半步，指尖下意识绞着衣角。段飞鹏的视线如利剑般落在她腕间的疤痕上，那道淡粉色的印记在风雪里泛着微光：“这泛黄绢纸，你从何得来？” 

 “都说了是高人。” 靳双悦深吸一口气，踏前半步时，靴底碾碎的冰碴发出脆响，“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怎知他是谁。”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跟你这个半吊子师父说清楚，免得他苦守寒崖这么些年，却只得到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陈师太悠悠的说着，眼光却一直盯着靳双悦。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我也就跟你们说吧。况且这一切，高人都曾经告诉过我，终究会有这一天的。”靳双悦既然退无可退，反而踏前一步，心中没有了胆怯，公主的霸气又自然而然的抖搂出来。 

 段老道一直不肯传我功夫，只教我知书达理，直到那年我爹终于撑不住撒手而去，族里的几股势力准备明抢族长之位，段老道才借口自己要伸展下筋骨，演练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还说让我自己揣摩其中的关键，就离开了。 

 段飞鹏演示拳法 —— 他挥拳时带起的风，竟能吹灭三尺外的油灯。可轮到自己比划，拳头总像砸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照猫画虎练了几天，累倒在草坡上时，我真以为撑不下去了。” 她望着远处起伏的雪原，仿佛又看见那晚的星空，“眼泪刚滚到下巴，就听见个苍老的声音说‘伸左手’。” 

 可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让我伸出左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傻乎乎的伸了左手。指尖突然泛起暖意，像是有股气流顺着经脉游走。靳双悦只觉身子一轻，竟在空中翻出三个利落的跟斗，落地时踩折的枯枝惊起几只夜鸟。蒙面老者站在峡谷入口，黑袍边缘绣着的银线在月光下闪闪烁烁。 

 “他指尖戳在我檀中穴时，疼得我差点咬碎牙。” 靳双悦捂着胸口轻笑，“可按在命门穴的掌心，又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一个时辰后，老者让她重练那套照猫画虎的拳法，原本滞涩的动作竟如行云流水，拳风扫过石壁，震落的碎石在脚边堆成小丘。 

 “再打一遍。” 老者的声音裹着山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回他握着她的手腕纠正姿势，虎口传来的力道让她胳膊发麻：“这记‘黑虎掏心’，要沉肩坠肘才能断对方肋骨，你软绵绵的像采花。” 

 “他教我把般若金刚拳拆成三十二式杀招。” 靳双悦突然出拳，带起的风掠过段飞鹏耳畔，“原来你让我练的‘云手’，能锁住对方手腕；看似花哨的‘转身摆莲’，竟是踢裆的阴招。” 

 第三遍演练时，老者突然喝令：“攻过来！” 靳双悦抡着拳头冲上去，却被他一脚踹在膝弯，结结实实摔在腐叶堆里。血腥味混着泥土气涌进鼻腔，她咬着牙没哭，倒惹得老者朗声大笑：“不哭不闹，将来是个人才。” 

 高人把我拎起来，实战中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又都给我演说了一遍。原来这些套路竟然如此精妙，我才明白，段老道你确实没亏待我，只是我不懂啊，你也不好好教。 

 段飞鹏听到这里，脸上有些红晕，“当时给你指点的是少林的般若金刚拳。我从没收过徒弟，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传授。我仅有的那个师弟，资质甚高，连师父都赞不绝口，从来不需要我在一旁指指点点。何况我没经过师门允许，也不好擅自教授师门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