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第2页)

 沈亭州没听见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刚才

 ()好像有人跟踪我,不过也可能是错觉,或许是回音?”

 他不好意思告诉许殉自己逛花区论坛,然后被人盯上的事。

 而且未必是真的盯上他。

 许殉四下一扫,空旷的车库除了他俩再无别人。

 许殉说,“先回去吧。”

 惊魂刚定的沈亭州被许殉扣着手腕,牵着朝前走也没太大的反应。

 许殉摁下电梯按钮,临上电梯前又沉冷地扫了一眼车库。

 静悄悄的,仍旧没有影子。

 彻底平复下来的沈亭州,发现自己跟许殉牵着手,不自在地抽回,没话找话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许殉说,“在等你。”

 沈亭州没料到他这么直白,不禁一怔。

 许殉又说,“我做好饭了,你一直不回来。”

 听出几分怨气,沈亭州好笑的同时又赶紧顺毛,把手里的东西一抬,他道:“这里有不少毛线,给你织条围巾吧?”

 许殉身上怨气散去,探头看向沈亭州提的毛线,“都是给我的?”

 “呃,不是,还要织一些小东西。”毕竟毛线是苏俞家的,多数当然要用在孩子身上。

 许殉抿了一下唇,问,“这毛线是别人给的吗?”

 沈亭州没隐瞒,“是苏先生给的,他自己不会织,我闲着没事磨时间用。”

 许殉收回脑袋,不再说话。

 见他格外安静,沈亭州看了一眼,“许先生?”

 许殉瘫着脸,“这里没有许先生。”

 “那,小许?”

 “小许离家出走了。”

 沈亭州:……

 电梯到了楼层,沈亭州跟许殉一前一后走下来。

 许少爷是不会炒菜的,所以晚上吃的是寿喜锅,食材都是别人配好的,放进去煮就可以了。

 但这怎么能说不是人家做的饭呢?

 吃饭时,许殉脸色平和,还帮沈亭州打了一个温泉蛋。

 沈亭州既不知道他刚才闹什么别扭,又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闹别扭。

 吃过饭,许殉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回来时脸色异常冷峻。

 沈亭州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正好看见,迟疑着问,“怎么了?”

 许殉脸色缓和下来,没回答沈亭州,反而问,“毛线哪里买的?”

 沈亭州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不过上面好像有标签。”

 许殉走到沙发,拿起沈亭州拎回来的纸袋子,看了一样上面的标签,然后用手机搜索这个牌子的毛线。

 沈亭州放水果时,余光瞥见许殉在购物app下单,不由说,“这里有很多,不用了。”

 许殉头也不抬,淡声道:“再多也是人家的,我要买一些给煦煦跟深深织衣服。”

 沈亭州:……

 许殉又说,“煦煦跟深深不比别人差,它们没有的份,我给它们补上。”

 怎么感觉这话在点他呢?

 当着沈亭州的面下完单,许殉高贵冷艳地走了。

 沈亭州:……

 两个子涵猫是吧?

 沈亭州追过去,“子涵……猫的衣服你会织?”

 许殉停下来,侧脸十分倔强,“不会又怎么样?谁关心呢?”

 沈亭州梗了一下,“……我手工还是挺不错的。”

 当年在医学院,他的缝合技术有口皆碑,被缝过的大体老师都说好。

 许殉看过来,“会不会太麻烦了?”

 沈亭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

 安抚好子涵猫的爸爸,沈亭州回到房间,一头埋进柔软的床上。

 想起车库的事,沈亭州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犹豫良久,他坐起来给虞居容打了一通电话,想要确定一下花区是不是真有人查他。

 虞居容似乎在外面,背景有点嘈杂,显得他的嗓音格外低沉,“沈医生?”

 怕他在办事,沈亭州直奔主题问了问论坛的事。

 “有人在追踪你?”虞居容面露古怪之色,“苏俞是这么跟你说的?”

 沈亭州觉得他这个问法有些古怪,“难道不是吗?论坛没人在找我?”

 虞居容轻笑一声,“他说得也不算有错。”

 沈亭州神经一突,正要详细地问问,虞居容那边的声音远去,很快又清晰起来,像是倒手换了一个耳朵听电话,期间还夹着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

 沈亭州听得不真切,只感觉声音有那么一点熟悉。

 很快虞居容重新开口,“是有人打听过你,但沈医生你放心,花区的人不会找你麻烦,也没人知道你住在哪里,账号我已经给你加密,谁都不能追踪监视你,包括苏俞。”

 “我这边还有点事,有问题改天再联系。”

 说完虞居容把电话挂了。

 听着断线的嘟嘟声,沈亭州心累地把手机放下。

 他叹了口气,没想到在论坛吃个瓜,还能吃出事来,到底是谁在打听他?

 隔天一早,沈亭州去找了一趟物业,想调出昨晚车库的监控看看。

 物业工作人员语气抱歉,“对不起沈先生,前天监控摄像头坏了,我们已经约人来修,今天下午才能修好,实在对不起。”

 沈亭州错愕,“都坏了?”

 物业工作人员也无奈,“前天检修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导致监控摄像头的信号没办法传输。”

 沈亭州没为难工作人员,离开了物业楼。

 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这也太巧合了,沈亭州有些头疼。

 没等他想出什么端倪,周子探打来一通电话。

 沈亭州接通后,就被周子探第一句给整懵了。

 “沈医生,如果上大号的时候粑粑太大,把屁股弄肿了,抹什么药膏好?”

 沈亭州愣了好几秒,“是痔疮吗,出血没?”

 周子探噎了一下,“

 ……不是。”

 气氛诡异地沉默下来,十几秒都没人说话,彼此都觉得对方让自己感到了尴尬。

 周子探神经过分大条,鲜少有什么事会让他感到难堪,这次的语气分外含糊不清,似乎不想把话说清楚。

 “沈医生,你别管那么多,你就告诉我到底抹什么药?”

 沈亭州深吸一口气,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才把话问出口,“生病了最忌隐瞒真实病情,你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吗?”

 那边支吾起来。

 他越支吾,沈亭州心越凉。

 能让喜欢踩着法律底线的周子探都想隐瞒的事,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

 沈亭州祭出杀手锏,“如果让贺阿姨知道了,她肯定会担心。”

 蛇打七寸,周子探终于肯交待,“昨晚我喝醉了,跟一个人……”

 沈亭州:!!!

 沈亭州摁着人中问,“你现在在家吗?”

 周子探闷闷地说,“在酒店。”

 沈亭州一刻也不敢停歇地开车去了周子探说的酒店。

 周子探为他打开门,沈亭州冲进房间,去找那个可能奄奄一息的人。

 周子探订的是套间,主卧跟起居室都没有人影,沈亭州急迫地问,“人呢?”

 周子探站在原地说,“就我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要我来看……”沈亭州拧起眉,转头去看周子探,在看到那张惨白的脸时,所有的话都顿住了。

 难道……怎么会……是谁?

 沈亭州以为周子探酒后把人搞伤了,谁能想到恶犬小周才是伤的那个!

 这可真是离大谱了,是谁干的?

 周子探脚步虚浮地朝沙发走去,沈亭州从震惊中回过神,上前扶住了他一把。

 等周子探坐到沙发上,沈亭州才小心地问,“流血了吗?”

 周子探埋着脑袋,虚弱无力地摇了摇。

 沈亭州:“那……肿了?”

 周子探还是摇摇头。

 沈亭州没理解这个摇头的含义,“是不知道,还是没有肿?”

 周子探抬起头,皱着五官说,“就是感觉里面还有一根东西,特别不舒服。”

 沈亭州:……

 周子探眼巴巴望着沈亭州,“沈医生,你别告诉我妈,她知道该担心了,我哥那边……你也别说。”

 听到后半句,沈亭州眼睛动了一下。

 那个人居然不是贺延庭!

 沈亭州咽下这句话,点头道:“好,我不说,你方便让我检查一下吗?”

 周子探一脸别扭,“我现在看见长着那根东西的男人就恶心。”

 男人小沈:“……不看也行,只要你确定没流血。”

 周子探:“没有。”

 沈亭州给周子探拿了一个消炎的软膏,“洗完澡抹一点。”

 周子探接过药膏,恶狠狠道:“要是让我知道昨晚那人是

 谁,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