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恶意形体(第2页)

 舞台中央，那摊属于金粟的、仍在蔓延的粘稠血泊中，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来。仿佛血泊本身隆起、塑形，最终凝结成一个穿着破烂、沾满血污的华丽燕尾服的男人。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张光滑如镜、毫无五官的银色面具，反射着舞台上方诡异的光线，也映照出金粟濒死的惨状和娜丽缇惊怒的脸庞。那面具之下，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仿佛蕴含着整个深渊的恶意。

 “嘘——！” 面具魔术师竖起一根戴着沾血白手套的手指，抵在面具应该是嘴的位置，动作优雅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他的声音并非从面具后发出，而是直接回荡在整个空间，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钻进娜丽缇和金粟的耳膜、脑海，带着一种非人的、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却又奇异地充满磁性：“精彩的初醒，不是吗？痛苦，多么纯粹、多么有力的开场音符！这是艺术的基石，是…契约的证明。”

 他的“目光”——娜丽缇能感觉到那面具后无形的视线最后落在徒劳挣扎的金粟身上。

 “救你？可怜的小点心。” 魔术师的声音里充满了玩味的残忍，“他付了学费，我教会了他如何让‘不可能’在舞台上绽放…代价，自然需要‘媒介’来支付。你的双脚，你的痛苦，你的恐惧…多么完美的‘媒介’！多么…令人愉悦的奉献！” 他陶醉般地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空气中弥漫的绝望气息。

 “至于你，提夫林的小火花…” 那无形的目光再次锁定了娜丽缇，带着一丝意外和更浓厚的兴趣，“一个计划外的惊喜！追踪那个不乖的小学徒罗生？真是执着啊。可惜，他付的‘学费’还没结清，还差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笔。而你们…”

 他发出一串低沉、愉悦的笑声，那笑声在雾气中震荡，台下浓稠的黑暗里，无数窃窃私语汇成的低响骤然增强了，像是在回应他的笑声，充满了贪婪和期待。

 “你这肮脏的家伙，不过只是一个恶魔留在这里的恶念罢了...”娜丽缇身上的火光爆发，她认出了这个阴森的生物只是一个恶魔曾经留在这盘带子里的邪恶，并不是真正的恶魔。如果不是恶魔，那么她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