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邪恶妖魔
接上回，神芒星，这颗曾沐浴在亘古宁静中的璀璨明珠，此刻正被一层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息所笼罩。昔日流云舒卷、仙鹤清鸣的悠然景象被另一种浩大森严的秩序所取代。苍穹不再是纯粹通透的蓝，而是被一层肉眼可见、流淌着复杂能量符文的巨大光幕所覆盖。这光幕并非单调的一层，而是层层叠叠，由内而外，呈现出深邃的幽蓝、凝重的土黄、炽热的金红……无数种代表不同属性、不同防御侧重的能量屏障，如同最精密的机械齿轮般严丝合缝地咬合、运转。它们共同构成了“寰宇天罡壁垒”——神芒星此刻最强大的防御屏障，一个名副其实的“龟壳”，将整个星辰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光幕之上，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灵力如同实质的洪流，遵循着玄奥无比的轨迹奔涌不息，发出低沉而恒定的嗡鸣，仿佛一颗巨大心脏在星空间搏动，每一次脉动都向外辐射出令人心悸的防御威压。
壁垒之下，大地震动。
那是百万军团在开拔。他们并非杂乱无章地拥挤，而是被一股无形而精准的力量，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分毫不差地输送到各自预设的战略节点。身着统一制式、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或内敛符文灵光的甲胄，汇聚成一片片移动的钢铁森林与法术洪流。沉重的脚步声、灵力引擎的低吼声、以及指挥官通过扩音法阵清晰下达指令的声音，交织成一首雄浑、肃杀、令人血脉偾张的战前交响曲。
“玄甲重步营，进入东北‘磐石’要塞群！”
“流云飞骑营，机动待命，目标区域‘巽风’空域！”
“离火焚天阵，预热启动！能量核心输出稳定在七成临界！”
命令声在壁垒加持下，穿透力惊人，在广袤的星陆上空回荡。军阵移动间，甲叶摩擦发出整齐划一的铿锵之声，刀枪剑戟折射着壁垒流转的光华，汇聚成一片冰冷刺目的寒光之海。修士们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钢铁意志淬炼过的平静，以及眼底深处燃烧的、对家园不容侵犯的决绝。
而在整个防御体系最为关键、也最为醒目的位置上，则是一个个造型狰狞、气势磅礴的巨炮阵地。这便是令整个神芒星联盟引以为傲、也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绝对武力核心——诛神炮营！整整二十万联盟最精锐的弟子，被编入这决定性的毁灭力量之中。他们驻守的炮位，并非简单地堆砌在地表，而是依托着险峻的山势、深挖的地堡、甚至悬浮于半空的巨型灵能平台，构成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立体火力网。
这些诛神炮，早已脱胎换骨。再非当年初代那略显笨重粗糙的模样。如今的炮身，通体流淌着一种深邃的暗金色泽，非金非玉，是融合了星核精金与虚空秘银后诞生的奇异合金。炮管粗壮得令人咋舌，内壁铭刻着肉眼无法尽览的繁复立体符文阵列，能量在其中奔涌时，炮管本身会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都感到灼痛的炽白微光。炮座则庞大得如同小型堡垒，遍布着精密的能量导管和冷却阵列，发出低沉的嗡鸣与灵能流转的嘶嘶声。更引人注目的是，在炮身靠近基座的位置，额外镶嵌着一个巨大的、由纯净无瑕的透明晶石构成的环状结构，无数细密的银色符文如同活物般在其中生生不息地流转、循环。这便是张诚君在离开前，以其通天彻地之能，亲手为每一门诛神炮附加的“大日净世环”——一个专为克制污秽邪恶本源而生的净化法阵核心。
“诛神炮阵列，最终充能校准！” 一个洪亮的声音通过覆盖整个炮营区域的灵能通讯网络响起，正是诛神炮营总指挥，一位面容刚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修士——雷钧。他站在主控高塔上，俯瞰着下方那如同钢铁丛林般耸立、蓄势待发的炮群，声音沉稳如磐石，却带着能点燃热血的穿透力：“记住我们的荣耀！记住我们的力量！也记住张尊离开前的嘱托！”
提起那个名字，所有炮营弟子的神情都瞬间变得更加肃穆，眼神中爆发出近乎狂热的崇敬与坚定。张诚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一个希望，一个在绝境中照亮前路的光。是他，在离开神芒星、深入混沌深处寻求更高境界之前，以无上神通和远见卓识，亲手主导了诛神炮的全面升级，并留下了这克制邪魔的终极净化手段。他仿佛早已洞穿了时间长河下游的阴影，看到了今日神芒星外必至的威胁。
“目标锁定参数加载完毕！”
“净化法阵核心——‘大日净世环’激活，运转稳定，能量纯度百分之百！”
“能量核心输出功率……百分之九十五……百分之九十八……临界点！随时可以发射！”
各个炮位的汇报声如同接力般在主控灵网中响起，短促、精准、充满力量。炮口处，那暗金色的炮管深处，毁灭性的能量正被疯狂压缩、提纯，内壁符文亮得如同熔化的星辰，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了剧烈的扭曲，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炮管周围的空间，温度急剧升高，光线被强大的引力场扭曲，呈现出诡异的波纹状。而那镶嵌的净世环，则散发出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纯净的银白色光辉，带着一种涤荡一切污秽的神圣气息。毁灭与净化，两种截然不同却在此刻完美融合的力量，在炮口处酝酿着足以撕裂金仙巅峰、令一切邪祟彻底灰飞烟灭的终极审判！
雷钧的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深吸一口气，声音斩钉截铁：“很好！让那些肮脏的东西看看，什么叫人族的怒火！什么叫……诛神！”
“吼——！” 二十万弟子同声怒吼，声浪汇成一股无形的洪流，冲撞在寰宇天罡壁垒的内壁上，激起一圈圈细微的能量涟漪，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盛宴提前喝彩。炮口凝聚的光芒，越发刺目，如同无数颗微缩的太阳，在神芒星的大地上点亮。
紧张的气氛如同不断绷紧的弓弦，在神芒星持续了整整十个昼夜。所有防御节点上的修士们，无论是指挥官还是普通兵士，都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零件，轮番值守，目光死死盯着壁垒外那片深邃、寂静、却又仿佛蕴藏着无尽恶意的星空。灵能监控法阵的阵列功率被开至最大，无数道无形的探测波纹如同最警惕的触手，一遍遍扫过神芒星外围广袤的虚空，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引力扰动或能量涟漪。时间，在等待中被拉得漫长而粘稠，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终于，在第十一天的黎明时分，当神芒星巨大星体边缘刚刚被恒星的光芒勾勒出一道璀璨金边时——
“来了！”
刺耳的警报瞬间撕裂了所有的沉寂！尖锐的蜂鸣声在每一个要塞、每一处炮位、每一个指挥节点疯狂响起，红色的警示光如同喷涌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所有监控法阵的水晶屏幕和投影光幕！
壁垒之外，那片原本空寂的深空背景，被一片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阴影粗暴地撕裂、涂抹、覆盖！
妖魔军团的主力舰队，到了！
它们并非优雅的航行，而是如同溃堤的污浊洪流，带着一种蛮横、混乱、毁灭一切的疯狂气势，蛮横地撞入了神芒星外围的引力感知圈。最先映入监控法阵“视野”的，是那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舰船轮廓。它们完全违背了任何已知文明的审美与力学逻辑，更像是某种疯狂邪神用腐烂的血肉、扭曲的骨骼、污秽的金属和蠕动的活体器官随意拼凑缝合而成的亵渎之物。巨大的、布满脓包和裂口的生物质甲壳包裹着锈迹斑斑、流淌着粘稠黑油的金属结构；无数粗大的、如同血管或触须般的管道在舰体表面虬结盘绕，有的还在有节奏地搏动，喷吐着墨绿色的毒雾；舰首往往镶嵌着巨大而狰狞的骸骨头颅，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惨绿色的邪能火焰；推进器喷口喷出的不是尾焰，而是粘稠如沥青、散发着浓郁恶臭的污秽能量流，在虚空中拖曳出长长的、污染性的黑色轨迹。
这支舰队的规模庞大得超乎想象，如同迁徙的蝗灾，遮蔽了后方恒星的辉光。它们所过之处，虚空仿佛都在呻吟、凋零。一些飘荡在航路上的小型陨石，一旦被那弥漫的污秽能量流触及，瞬间便失去了原有的灰白或暗红，表面如同被泼了强酸般滋滋作响，迅速变得漆黑、软化、崩解，最终化为一片片漂浮的、散发着恶臭的宇宙尘埃。更远处，一颗不幸挡在它们航线上的、本已失去生机的小型行星，被几艘格外庞大的妖魔母舰“路过”。母舰下方张开如同深渊巨口般的孔洞，喷吐出瀑布般的粘稠黑液。那黑液泼洒在行星表面，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所过之处，岩石溶解、大地腐朽，整个星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如同腐烂的巨大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呕……” 神芒星壁垒内的某个监控哨位上，一名负责图像分析的年轻修士脸色煞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尽管有层层法阵过滤，但那通过灵能感知同步传递过来的、属于污秽与彻底衰亡的冰冷气息，依旧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精神。
“稳住心神！” 他身旁的老兵低喝一声，目光死死盯着光幕，眼底燃烧着怒火，“看那些畜生！它们在流口水！”
老兵所言非虚。
当这支庞大、污秽、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妖魔舰队，终于将神芒星那庞大、美丽、生机勃勃的星体完整地纳入它们那充满贪婪与饥饿的“视野”时，整个舰队内部，响起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混杂着嘶吼、尖啸和湿滑粘腻摩擦声的“欢呼”。
神芒星太美了！在妖魔那扭曲的感知中，这被寰宇天罡壁垒笼罩的星辰，如同黑暗森林中一盏璀璨夺目、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明灯。壁垒流转的光华，是诱人的糖衣；壁垒下那隐约可见的、覆盖着郁郁葱葱森林的壮丽山脉，是鲜嫩多汁的血肉；那蜿蜒流淌、反射着星光的巨大河流，是甘甜醇美的琼浆；那点缀其间的、由强大灵力构筑的宏伟城市，更是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灵魂”芳香！这是它们毁灭了无数世界后，所见过的最丰盛、最诱人的“盛宴”！
“嘶……吼……（美味！太美味了！）” 一艘形似腐烂巨鲸、舰首镶嵌着三颗巨大魔龙颅骨的旗舰指挥室内，一个身高超过五米、浑身覆盖着暗红色厚重鳞甲、长着六条粗壮手臂、头颅如同融合了鳄鱼与甲虫特征的妖魔统帅——血甲魔尊库鲁格，正用它那对巨大的复眼死死盯着前方巨大水晶球中呈现的神芒星影像。粘稠腥臭的口涎，如同瀑布般从它布满獠牙的巨口中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滴落在金属甲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升起带着剧毒的袅袅青烟。它一条手臂上缠绕的、如同巨蟒般的活体触须，也兴奋地扭动着，末端吸盘开合，发出贪婪的吮吸声。
“嘎嘎！库鲁格大人！这颗星球……前所未有的肥美啊！” 一个佝偻着身体、披着褴褛黑袍、头颅像颗干瘪骷髅、眼眶中跳动着两团幽绿鬼火的妖魔参谋——枯骨智者摩多，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嘶叫着，枯爪般的手指激动地指向水晶球，“看那层光壳！多么强大的能量！吞噬掉它，我们‘腐渊’舰队的力量将暴涨十倍！还有那些城市！里面该有多少鲜活的灵魂在等待我们去收割、去撕碎、去品尝啊！嘎嘎嘎！”
“吼！（冲！撕碎光壳！吞噬一切！）” 库鲁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六条手臂狂乱地挥舞着，腥臭的口水喷得到处都是。它巨大的脚掌猛地一跺，整个指挥室都在摇晃，“全军突击！碾碎它！把里面所有的活物，都变成我们的食物和养料！一个不留！”
命令通过污秽的灵能网络瞬间传遍整个舰队。妖魔舰船上的邪能引擎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喷吐出的污秽尾焰陡然暴涨，将舰队后方的大片虚空染成令人心悸的墨绿色。这支由疯狂与贪婪驱动的污秽洪流，骤然加速，以最蛮横、最直接、最迫不及待的姿态，朝着神芒星那层看似单薄却流转着无尽符文的光幕壁垒，狠狠撞了过去！它们仿佛已经看到光壳碎裂、星球在它们脚下痛苦呻吟、无数生灵哀嚎奔逃的“美妙”景象。
近了！更近了！
那层光幕在妖魔扭曲的复眼中急速放大，上面流淌的符文清晰可见。库鲁格甚至兴奋地探出布满倒刺的长舌，舔舐着空气，仿佛已经尝到了壁垒破碎后逸散出的第一口“鲜美”能量。摩多也举起了它那根镶嵌着尖叫灵魂宝石的骨杖，准备在壁垒破开的瞬间，引导一场覆盖性的灵魂腐蚀风暴。
下一秒，冲在最前方的数百艘妖魔突击舰，如同撞进了一片无形而粘稠的沼泽。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碰撞的闪光。
它们只是……诡异地……慢了下来。
舰船那狂暴的推进器依旧在全力喷射着污秽的洪流，引擎的嘶吼也达到了顶点，但速度却如同被冻结般急剧衰减。紧接着，这些舰船开始不受控制地……打转。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着的陀螺，又像是一群喝得酩酊大醉的苍蝇，在虚空之中画出一道道毫无规律、滑稽可笑的轨迹。有的在原地疯狂地顺时针旋转，有的则如同失控的弹珠般呈“之”字形来回乱窜，还有几艘甚至头尾相接，笨拙地尝试着互相追逐，却始终追不上也躲不开。
“吼？！（怎么回事？！）” 旗舰指挥室内，库鲁格那充满食欲的咆哮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暴怒的吼叫。它巨大的复眼死死盯着水晶球，里面映照出的不再是笔直冲锋的雄壮舰队，而是一幅混乱到令人发指的景象！它的舰队，它那足以碾碎星辰的庞大舰队，此刻竟如同陷进了无形的泥潭，在神芒星外围那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中，上演着一场荒诞至极的集体舞！有的战舰甚至因为旋转过快，自己舰体上那些外露的、脆弱的触须状器官都被甩断了好几根，粘稠的污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可恶！是空间陷阱？还是重力迷宫？” 枯骨智者摩多眼眶中的鬼火剧烈跳动，它挥舞着骨杖，试图感知前方虚空的异常。然而，它那引以为傲、能窥探能量流动的“腐化之视”，此刻却如同蒙上了一层浓雾。前方的虚空，在它的感知中变得无比诡异。正常的空间坐标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重混乱、扭曲、彼此叠加又互相排斥的“幻影”。它能看到神芒星，但那影像却在不断闪烁、跳跃，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远在天边，根本无法锁定真实位置。更让它感到灵魂深处传来寒意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柔和却无比坚韧的力量弥漫在四周，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悄无声息地拨弄着它的思维，试图让它忘记目标，忘记愤怒，甚至忘记自己是谁，只想沉溺于某种虚幻的宁静之中。
“不！是幻术！还有迷魂法阵！混合了空间扭曲！” 摩多尖啸起来，骷髅下颌骨咔哒咔哒地碰撞着，充满了惊怒，“狡猾的人族！他们在这片虚空布下了无形的罗网！库鲁格大人，我们必须立刻停止莽撞冲锋！用强大的邪能冲击这片区域，强行撕开这些讨厌的把戏！”
“吼！（废物！区区障眼法！给我冲！用舰炮轰开它！）” 库鲁格正处于暴怒的顶点，它才不管什么幻术迷阵。在它简单粗暴的思维里，没有什么是力量无法摧毁的。它六条手臂疯狂地拍打着指挥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所有舰船！目标正前方！邪能主炮！齐射！给我把那层该死的壳和后面的东西一起轰成渣！”
命令下达。陷入混乱的妖魔舰队，在指挥官们声嘶力竭的咆哮和鞭打（物理意义上的鞭打）下，勉强调整着各自疯狂旋转或乱窜的舰身，将那些布满獠牙利齿般的炮口，对准了它们“眼中”神芒星壁垒的方向——尽管在神芒星内部的监控屏幕上，它们的炮口指向的可能是深邃的虚空、一颗路过的小行星，甚至是友军的屁股。
轰！轰轰轰轰——！
下一瞬，妖魔舰队的第一次“齐射”开始了。
那景象，堪称宇宙级黑色幽默的巅峰。
没有统一的弹道，没有集中的火力。无数道粗大的、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恶臭和毁灭性能量的邪能光柱，如同节日里喝醉的烟花，从这片混乱的舰队中喷薄而出，射向四面八方！场面壮观而荒诞。
“看！看那边！哈哈哈哈！” 神芒星壁垒内，一个靠近外层观测阵地的堡垒中，负责监控的修士指着其中一块被分割出来的巨大光幕，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光幕上，一艘形似巨大腐臭海星的妖魔战舰，正对着数百万公里外一颗孤零零、光秃秃、只有几十公里直径的灰黑色小行星，倾泻着它全部的火力。邪能光柱如同愤怒的墨绿色巨鞭，狠狠抽打在那颗无辜的小行星上，炸得碎石纷飞。而那艘海星战舰的舰桥上，一个长着章鱼脑袋的妖魔舰长，正挥舞着几条触手，对着通讯水晶球激动地嘶吼着什么，看口型像是在咆哮：“看到了吗？库鲁格大人！我的炮火多么猛烈！人族的壁垒在我面前颤抖了！它就要碎了！为了腐渊的荣耀！开炮！继续开炮！轰碎它！”
堡垒里顿时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连日来的紧张被这滑稽的一幕冲淡了不少。
“哎哟我的肚子……不行了不行了！快看三号屏！更精彩！” 另一个修士拍着大腿狂笑。三号屏幕上，两艘妖魔战舰——一艘像长满骨刺的蠕虫，一艘像臃肿的腐烂巨蟾——正“深情对视”。蠕虫战舰的炮口死死“咬住”了巨蟾战舰的侧翼装甲，疯狂开火，打得巨蟾舰体上脓包破裂，污血四溅。而巨蟾战舰也不甘示弱，它那如同深渊巨口的主炮正对着蠕虫战舰的头部猛烈还击，炸得骨刺乱飞。两艘战舰的通讯频道里，充斥着双方舰长愤怒到变形的咆哮和恶毒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