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许多风景的兔子 作品

第五百零三章 雷霆扫穴(下)(第2页)

 把所有字堆的人都杀掉这种事说一说显露些冷酷无情的人设就算了,当然不可能真动手把所有人都弄死。 

 倒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不能这么做。 

 人都杀光了,文小敏成了光杆司令,最后这好处可就真要便宜常兴来了。 

 无论是显圣,还是杀伐,都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不能成为目的本身,否则毫无意义。 

 一路来到一楼,老妇人的脑袋已经合上了眼睛。 

 猪彪从角落里走出来。 

 我把脑袋交给他,道:“带给常老板,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答谢他送我来香港。再转告他,回程就不麻烦他了,老九买的大响不要浪费在海上,等我去鹭岛的时候,想用再用。” 

 猪彪一声不吭,拎着脑袋转身上楼。 

 屋邨大厦有足够多的地方让他藏身躲过警方的搜捕。 

 当然,警方不会有闲心搞全面搜捕了。 

 虽然把蛊虫都引出来灭掉,但楼里的人还是不可避免会出现严重后遗症。 

 这也是为什么闹得这么厉害,却没人从屋里出来的原因。 

 我将双剑挂到背上,拽了拽身上湿漉漉的道袍,正了正发髻上的木剑,确认形象整齐利索后,这才缓步走出大厦,来到街上。 

 街面的警车更多了。 

 看到我走出来,所有车后的员警都紧张地举起枪。 

 我长笑一声,傲然环顾,道:“楼里的人中了外道蛊毒,可用盐一升合淳苦酒一升煮后消和服用,即可吐出蛊毒,三天即可痊愈。今日兴尽,贫道去也!” 

 说完了,啪地一抖袖子,背上一剑出鞘腾空,白烟同时,将楼前这一片空地全数遮掩。 

 我照旧在烟里拉发烟花射向天空,旋即收剑转身,借着白烟掩护,重新进入屋邨大厦,在二楼随时找户人家开门进入。 

 屋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都是面色发紫,呼吸微弱,嘴边还有大量呕吐痕迹。 

 我脱掉道袍,摘了发髻,连着双剑一并用道袍裹了藏好,取这户人家的衣服套上,再简单遮掩了下容貌,便躺到几人中间。 

 没隔多久,门外走廊里响起杂乱的声响。 

 员警们相互掩护前进,逐户推门进入检查。 

 这一家的房门很快就被推开。 

 两名员警进入房间,但并没有深入,而是谨慎地停在门口。 

 “安全。发现居民七人,昏迷状态。” 

 “不要接触,等待chp专家处理,继续向前。” 

 类似的对话,在每个房间门前都要重复一遍。 

 员警逐渐远去。 

 又过了一会儿,有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医生抵达。 

 仔细检测之后,便开始把居民往外抬。 

 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附近的一处学校的体育馆内。 

 大量的医护人员陆续赶到。 

 昏迷的居民开始醒转。 

 一醒过来,便都剧烈呕吐,哪怕吐不出任何东西,只剩清水,还是不能停止。 

 还有人出现抽搐吐血心跳停止等危急症状。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 

 我从简单床上坐起来,捂着嘴往外跑。 

 有个护士想要拦住我。 

 我看了她一眼。 

 她就转头去忙活别人去了。  我顺利地借着混乱离开体育馆。 

 此时,已经雨停云散。 

 天边朝霞涌动,光芒万丈。 

 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我返回屋邨大厦,越过警方的封锁,进入楼内,取回收起来的道袍宝剑,又在这家借了两套衣服和一些零钱,重新妆扮,换了个样貌,这才离开大厦。 

 离开大厦后,我先去找到文小敏和苗正平。 

 两人并没有被送去学校,而是入住了一家医生护士全都是外国人的小医院。 

 得脱自由的文小敏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点。 

 确认了两人的位置后,我没有立刻去惊动他们,而是找了家小酒店住下,简单洗漱收拾后,便躺在床上看电视。 

 昨晚的引雷一战果然上了电视,而且还是新闻节目。 

 高楼上,暴雨中,对峙的两人,飞舞的宝剑,破空而下的雷鸣闪电,铺盖了整个天台的耀眼电网,场面之玄奇壮观,简直如同好莱坞的超级大制作。 

 主持人、现场记者都很激动,画外音里时不时地响起哇哇的惊叹。 

 入夜后,我重新前往那家小医院,在外面换上惠念恩的行头打扮,恢复原本的样貌,这才进入医院。 

 老规矩,不需走门,顺着外墙倒爬上去,来到文小敏病房窗外。 

 病房内传来痛苦的哀嚎和杂乱的抢救声响。 

 我爬到窗户上方,倒挂着探头向房间里瞧去。 

 发出痛苦哀嚎的正是文小敏。 

 几个护士按着她的手脚,把她固定在床上,床边的医生正紧张地给她做应急检查。 

 文小敏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表面鼓起密密麻麻的紫色凸痕。 

 有东西在凸痕下方快速移动。 

 仿佛一条条活着的小蛇。 

 她痛苦得厉害,扭曲嚎叫,汗水把全身的衣裤都浸透。 

 这是蛊虫发作了。 

 围在床边的医生们束手无策,只能给她注射止痛药和镇定剂。 

 药物的作用下,文小敏终于不再哀嚎。 

 可是她脸上的恐惧却反而更加浓重。 

 这是因为她感觉到了身体内蛊虫的存在。 

 药物麻痹了她的痛感,但知觉反而因为痛觉的消失更加清楚。 

 蛊虫在啃噬她的内脏! 

 这是造成她痛苦的根源。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情从恐惧变成绝望。 

 并不急于出手。 

 不真正感受到蛊虫在身的大恐怖,她又怎么会乖乖的听我号令? 

 她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恐惧而崩溃,发了疯般踢打撕咬着床边的医生护士,大哭着骂他们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儿,蛊虫的咬噬停止,她也终于累了,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医护们又观察了片刻,这才离开病房,只留了一个小护士在床边。 

 我一直等到过了午时,这才从窗户钻进病房。 

 小护士吓了一跳,猛得站起来,张嘴就要尖叫。 

 我拍了她一把。 

 她便立时忘记自己要尖叫的事情,呆楞楞地看着我。 

 我来到病床前,先点了一炷香插在床头,然后在文小敏的额头上拍了一把。 

 文小敏睁开眼睛,扑楞一下坐了起来,张嘴就要尖叫,但看清楚是我,立刻又把到了嘴边的尖叫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