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麦客 作品

第一百七十一章 草原上的战争(第2页)

    「听到了。」众人齐声应道。

    「下马,持刀牌长枪,随我冲。」仆固忠臣将马提在手里,喝道。

    片刻之后,三百人齐齐下马,各自检查器械。

    跟了梁帝大单于,他们的装具是越来越精良了,本人也越来越习惯使用这些精良的器械厮杀。平日里吃喝不愁,自有牧子牧奴帮他们放牧,奉上各色食物。几个重要节日,还有朝廷赐下的绢帛,可以卖给远道而来的西域商徒。

    总而言之,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可以传给子孙后代。

    如今只要续立新功,好处还会源源不断。

    当然,如果巡不进,不但现有的好处没了,人头也会落地。

    好处、坏处都很清楚,没有别的路可走。

    一通鼓之后,三百人排成简单的阵势,齐齐上前,另有两百人翻身上马,手持角弓,

    远远散开,准备靠上来偷冷子射箭。

    营地内的鲜卑牧人见了,先是有些喧哗,然后有几个大汉脚大呼,似乎在鼓舞土气。

    仆固忠臣等人没有丝毫废话,只沉默着前进,

    待到七八十步时,稍稍加快了脚步。

    一时间,叮唧当唧的声音此起彼伏,三百勇士的脸色也狞了起来。

    杀!杀!杀!

    牛羊全是我的。

    女人只配给我生儿育女。

    孩童就给我当一辈子奴隶,牧马放羊吧。

    箭矢落了过来,在木牌上轻轻摇曳,这反倒激发了他们的凶性,三百拓跋鲜卑壮土齐齐发一声吼,怪叫着冲了上去。

    没什么队形了,就一个字:冲!

    箭矢不断发射,木牌上已经满是白羽。

    前进的队伍中,闷哼之声不断。

    有那凶性勃发的,怒目圆瞪,挺着甲叶上颤动不休的箭杆,快步冲到了马车前,翻身跃上。

    数杆长矛刺来,顺着申叶缝隙直往里钻。

    慕容鲜卑老人的脸色不再麻木,而是骇然,但依旧毫不退让,挺枪直刺。

    「嗖!」弓弦几乎刮过慕容鲜卑健妇的脸肉,箭矢破空而至,瞬间穿过拓跋鲜卑壮土的脖子,透颈而出。

    少年抹着眼泪,刀枪齐下,奋勇御敌。

    故老相传,一旦部落被攻破,像他们这类半大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对方够不够仁慈。如果人家不要你,下场是不如那些幼童和女人的,必死无疑。

    冲锋的队伍中倒下了不少人,但冲上车阵的更多。

    他们顶着箭矢和刀枪,身上时不时传来刺痛,却又像那失血的野兽,变得更加狂暴和凶猛,从车上一跃而下,以伤换伤,以命搏命,什么都不顾了。

    两百骑士策马而至,稳稳握着角弓,时不时拈弓搭箭,只要弓弦声一响,必有斩获。

    南边的山坡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己方南侧也有马蹄声响起,五百骑迎了上去,丝毫不避。

    骑射手们收起角弓,抽出鞘套中的副武器,顺着冲锋之人打开的缺口,纵马跃了进去。

    手起刀落,苍老的头颅在地上滴溜溜转。

    铁蹄践踏,少年的胸口直接了下去。

    铁挝挥舞,每打一下,总有人头颅碎裂。

    更有人抽出绳圈,直接套中一个人的脖子,然后拖在马后奔跑。

    火也燃烧了起来,整个营地烟雾弥漫,慕容鲜卑的老弱妇孺坚持不住了,四散而逃。

    但这又谈何容易呢?

    骑兵轻松冲到他们前方,箭矢连发,用鲜血告诉他们逃跑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绝望了,跪坐在地上哭喊不已。

    还有人跌跌撞撞奔跑着,时不时把目光投向南边,然后更绝望了,因为他们父兄、儿子在一轮冲锋后直接被击溃了,向远处的山林中遁去。

    拓跋鲜卑的将士们也看到了,顿时哈哈大笑。

    等了许久,确定敌人已被打跑后,他们集体化身为野兽,将整个营地变成了发泄的乐园。

    奔跑的女人直接被扑倒在地,然后倒拖着脚扔在草堆上。

    女人一边挣扎,一边搜寻看儿子的身影。

    她的衣服很快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露出硕大的奈子,在阳光下直晃人眼。

    粗黑的大手使劲揉了上去,留下一道道黑印以及血印。

    女人很快看到了儿子的身影,他被一名拓跋鲜卑士卒击倒在地。

    她刚要张口,却一下子瞪圆了眼晴,趴在她背上的敌人已经开始了耸动。

    儿子刚刚爬起,很快又被击倒在地,但他毫不屈服,直接破口大骂。

    抓住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奴隶,于是一刀斩下,少年血流如注。

    女人终于哭了出来。

    儿子一时没死,艰难地想要起身,但很快又被剁了一刀,终于不动了。

    女人大声哭泣着,趴在她背上的男人丝毫不怜惜,许久之后大吼一声,死死捏着奈子,气喘如牛。

    女人无声地趴在草堆上,身体内孕育着新的种子。

    对草原上厮杀不休的男人们而言,她们一一不过是生育工具而已。

    没人在乎她们仇恨不仇恨,想玩就玩,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反正是我抢来的战利品另外一边,一群少年被抓了起来。

    其中一人被拽到了马车轮子旁,发辫被人死死揪着,仰脸朝天。

    他的脸上满是泪痕,浑身不自觉地发抖,膝盖下意识弯了下来。

    「站直了!」一人端了他一脚,拿刀仔细比划着。

    片刻之后,他了一口浓痰在少年脸上,道:「养不熟了。」

    话音落下,钢刀一划,少年脖颈部喷涌出了大量鲜血,

    发辫被松开了,少年软倒在地,双眼失神,嘴中满是鲜血,隐隐发出呵呵的声音。

    户体很快被拖走,然后开始了第二轮比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仆固忠臣亲自敲响了金。

    征声一响,正在狂欢的军士们下意识一个激灵,扭头回望过去,却见督军高举梁帝大单于赐下的黄,于是立刻停下了动作。

    有人裤子都脱了,这会又手忙脚乱穿起来。

    有人刚抓到一个躲藏已久的少年,正准备斩下头颅,听到声后,将刀收起,然后取来皮索,将少年双手绑缚,押到车上。

    有人正在处决俘虏,刚杀一半,听到声后也停了下来,然后看向那些脸色发白的慕容鲜卑降人,道:「算你们运气好。

    2

    军令就是军令,不能违背分毫。

    分出部分人手押解战利品后,仆固忠臣又补充了不少战马、食品,在营地休息一晚,

    第二天继续前进,向涉奕于、宇文野狸部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