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青 作品

第1178章 家事国事(第2页)

 

x染色体能否翻身,在此一举。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只听得产房里头右夫人连呻吟都顾不上了,尖叫道:“儿子!”

 

“夫人,夫人,不要激动,不要浪费体力。”

 

里头的医工连忙劝导。

 

右夫人却是不依不饶:

 

“冯明文,不许再说我要生女儿……”

 

冯都护不敢再嘴硬:“好好好,生儿子,生儿子。”

 

然后又不死心地说了一句:

 

“其实我对儿子还是女儿没有偏见,生男生女都一样。”

 

只是这个话,莫说产房里头的右夫人,连陪他坐在守候室的左夫人都不相信。

 

“你骗鬼呢!”

 

左夫人估计是肚子又开始疼了,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巧言令色!”

 

谁不知道整个府上,就双双最得宠?

 

在院子摘个果子都要举在肩头上。

 

阿虫实名羡慕,也想要被举,然后得了一个滚字。

 

冯都护叹了一口气:“四娘,犹记得当年你我初见时,你的年纪,与双双差不了多少吧?那个时候你就说我是巧言令色。”

 

“那个时候我只道你是年幼不懂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评价,真是枉费你我夫妻一场啊。”

 

听到他这个话,本来还有些恼怒的右夫人,顿时就笑出声来,情绪也平缓了一些。

 

虽说有经验,但冯都护守在隔壁都有些坐立不安,更何况是准备生孩子的右夫人?

 

说一点不紧张就是假的。

 

但冯都护一说起两人初见时,右夫人也是有些感慨。

 

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即将出世的孩子,应该就是府上最小的孩子了。

 

因为就算是自己,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体上,恐怕也不允许再生孩子。

 

至于其他人,按医学院的说法,已经算是高龄产妇,再生的话,危险将会大大提高。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冯都护在外头悠悠地念了一句:

 

“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仅仅这么一句,听起来平平澹澹,偏偏却又极是勾人心弦,让左右夫人皆是齐齐轻轻一颤。

 

在外人面前一向清冷的左夫人,嘴角竟是露出一丝回忆才有人笑容。

 

虽然当年自己生阿虫的时候,阿郎不在身边,但他好歹也是留下了诗句呢。

 

世间有无数催妆诗,但催产诗,自己怕是头一份。

 

想到这里,左夫人看向冯都护,目光幽幽:

 

这一碗水,端得可真平呢。

 

产房里躺在榻上的右夫人,听到诗句,这才记起,自己早年曾要求过他一件事:

 

如果有一日自己要生下他的孩子,也要在产房里听他作的诗句。

 

只是这个话,不过是自己一时吃醋所言。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若非在这种时候阿郎念起诗句,她都已经忘记有这档子事了。

 

没想到他,竟是把这个事情一直记在心头。

 

想到这里,右夫人心头不禁就是甜甜的,似乎连疼痛也忘记了。

 

只是不管两位夫人心里在想着什么,两人都没有开口,默契地等着冯都护念下一句。

 

没想到等了半天,却是等了个空。

 

“bsp;左夫人与冯都护同处一室,看到他呆坐着,似乎没有继续往下念的意思,不由地催了一句。

 

这几年事务繁忙,冯都护已经很少有新作了。

 

此时好不容易有机会,没想到竟是只开了个头,这如何能让人忍得住?

 

“就是心有感慨,随口一说,哪有什么sp;冯都护自然不能把后面的念出来。

 

要不然秋风悲画扇,变却故人心什么的,怎么解释?

 

说不得,两位夫人还以为他又有了新欢。

 

还是小命要紧,装哔什么的,往后放放。

 

“冯明文,你个杀千刀的!”

 

甜丝丝变成了空落落,再加上br />

 

“开始了,开始了,夫人,先不要用力过勐,吸口气,然后再用力!”

 

产房里响起了医工的声音。

 

听着产房里右夫人叫痛声,冯都护额头有些微微冒汗,脑子里疯狂地回忆记在箱底里的诗句,有哪首是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的。

 

明明前几天还偷偷地复习过来着。

 

老了老了,难道记忆力也跟着下降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有下人禀报:

 

“主君,魏先生来了。”

 

冯都护精神太过集中,似乎没有听到。

 

左夫人上前,轻推了一下冯都护。

 

“怎么?”

 

冯都护这才回过神来。

 

“魏容来了。”

 

魏容是皇家学院的主教,同样还是学院的学监之一。

 

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被人唤作魏先生了。

 

“哦,哦,那就让他过来。”

 

如果说,张远是学堂的大师兄,那么,魏容就是冯都护的开门大弟子。

 

当然,真正的开门大弟子,已经实现了身份的跃迁,由弟子变成了枕边人,连孩子都生下来了。

 

魏容作为名义上的大弟子,自然没有必要避嫌。

 

不过冯都护还是走出守候室,在稍稍远离产房的地方,接见了魏容。

 

“什么事?”

 

“弟子先恭喜师长府上又要新添人丁。”

 

“还没有生下来呢,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还有一事。”

 

“说。”

 

冯都护还急着回去陪产,没有心情浪费时间。

 

“阿兄来信了,说是大人已经开始调动人马,准备动手。”

 

冯都护若有所思:“按计划这个时间点,差不多也应该做准备了,很正常。”

 

估计明日或者后天,河东那边的公文就会过来。

 

他看向魏容,问道:

 

“河东都督府,还有什么其他消息么?”

 

魏容摇头:

 

“没有了。”

 

想了想,又说道:“听阿兄说,大人到了河东之后,有人主动前来投靠。”

 

别人不清楚,但身为冯都护的弟子,魏容就算是没有亲眼见到,他也能肯定,河东惨桉,幕后肯定有黑手。

 

所以他看向冯都护,提醒道:

 

“师长,你说,会不会是河东世家,有什么想法?”

 

借大人之手,与师长相争,然后从中牟利。

 

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上,世家的本能操作了。

 

魏容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嗯?”冯都护一怔,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河东世家?投靠的人,是河东人士?”

 

“应该是?”魏容也不太确定,“不过听说此人对河东颇为了解,所提建议颇是中肯,已经得到了大人的信任。”

 

“那人叫什么?”

 

“郭循。”

 

“郭循?”

 

冯都护听到这个名字,复述了一遍,感觉并不是什么名人,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

 

最主要的,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太久了,同时也大大地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太多的事情,已经对应不上。

 

但见他沉吟一下:

 

“行吧,我知道了,今日府上有些乱,就不留你了。”

 

魏容恭敬道:“弟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