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猫咪走天涯 作品

第45章 湘西深山寻祖

 黑夜悄然而至,月光泼洒在湘西连绵的群山之上,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影里。\w!z~s+b,o.o*k*.^c¢o_m/ 

 一处早已荒废的义庄内,烛火如豆,艰难地驱散着角落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腐臭与草药混合的复杂气味,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秋生半边身子都被暗红色的血浸透,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撕裂般的剧痛。 

 旁边的文才更是凄惨,一条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额头上冷汗涔涔,牙关紧咬,却连呻吟的力气都快要耗尽。 

 九叔的脸色凝重如铁,但他的一双手却稳如磐石。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由上好沉香木雕琢而成的小盒,打开盒盖,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瞬间压过了屋内的血腥。 

 盒中静静躺着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赤红的丹药,正是他珍藏多年,非生死关头绝不轻易动用的“归元丹”。 

 然而,九叔并未直接将丹药给两人服下。 

 他反手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套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器物——几支锃亮的金属针管,一小瓶清澈的液体,还有一些包裹好的消毒纱布。 

 这套东西若是让任何一个道门中人看到,恐怕都会惊掉下巴。 

 他用一把小巧的银刀,精准地从归元丹上刮下薄薄一层粉末,将其小心地融入那瓶清澈的液体中,轻轻摇晃。 

 药粉遇水即溶,原本无色的液体迅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忍着点。”九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他先是检查了秋生的伤口,那是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边缘的皮肉已经开始发黑,显然是中了尸毒。 

 他毫不犹豫,以熟练得令人心惊的手法,用消过毒的刀片割开腐肉,黑血顿时涌出。 

 接着,他将那调配好的金色药剂抽入针管,一部分直接注射在伤口周围的穴位上,另一部分则缓缓推入秋生的静脉。 

 金色的药液一进入体内,秋生原本因失血和尸毒而冰冷的四肢,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仿佛久旱的河床迎来了甘霖。 

 那股暖流所过之处,剧痛被迅速抚平,坏死的组织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出活力。^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师父……你这……”秋生虚弱地睁开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九叔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身为文才处理断臂。 

 他先是以道家正骨手法,在一声清脆的骨骼复位声和文才的一声闷哼中将断骨接好,再用夹板固定,最后同样用药剂为他调理内息。 

 做完这一切,九叔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角也见了汗。 

 他走到义庄破败的窗前,望着外面被乌云彻底吞噬的夜空,眼神深邃如渊。 

 “师父,我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秋生缓过一口气,声音依旧沙哑,但已经没了之前的绝望,“那尸王……太强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文才也挣扎着附和:“是啊师父,再这么下去,我们恐怕……” 

 九叔没有回头,声音像是从窗外的风中传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跑是跑不掉的。它已经盯上了我们,或者说,是盯上了我。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去找那尸王的老巢,把它彻底解决掉!” 

 “可……可我们连它在哪都不知道啊!”文才急道。 

 九叔这才缓缓转过身,从怀里拿出另一件物事——一枚巴掌大小、布满古朴符文的青铜符。 

 这正是玉虚子在坐化前,拼尽最后一口气交给他的信物。 

 他将铜符置于摇曳的烛火之上,小心地烘烤。 

 随着温度升高,青铜的表面开始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只是刻死的符文,竟像活过来一般,在符面上缓缓流动、重组。 

 最终,所有的符文汇聚在一起,勾勒出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地图轮廓,其中一个光点尤为明亮,指向了群山深处。 

 “这是……”秋生瞪大了眼睛。 

 文才辨认了许久,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湘西……赶尸禁地!师父,地图上标的地方,是传说中连最厉害的赶尸匠都不敢踏足的‘万尸坑’!据说那里阴气冲天,活人进去,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同化成行尸走肉!” 

 九叔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枚光点,点了点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看来,那僵尸祖的本体,就藏在那里。.l+a^n¨l_a?n-w-x¢..c~o?m¨” 

 三人稍作休整,天色微明时便再次上路。 

 有了归元丹的药力,秋生和文才的伤势好了七八成,行动已无大碍。 

 他们按照铜符地图的指引,一路向湘西深处进发。 

 越往里走,山林越是阴森,瘴气弥漫,四周静得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就在他们翻过一座山头,感到有些迷路时,前方出

现了一座掩映在荒草藤蔓中的破败道观。 

 道观早已坍塌过半,只剩下一座主殿还勉强立着。 

 正当九叔准备绕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观内传来:“既是同道中人,何不进来歇歇脚,喝杯粗茶?”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 

 这荒山野岭,怎会有活人? 

 九叔艺高人胆大,冲两个徒弟使了个眼色,当先走了进去。 

 只见殿内蛛网遍布,神像倾颓,唯有正中央点着一根残烛。 

 烛光下,一个须发皆白、身穿陈旧道袍的老者正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