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观影-荼靡初绽(第2页)

 弟弟一声又一声的“李相显”,并没有喊回他的兄长。 

 阳光照下,明明是个晴朗天气,孩子却冷得发抖。】 

 漆木山目露痛悔,眼中含泪:“当年……若我能再快一步……” 

 岑婆摇头叹息,当时谁也不知道,事情发生太过突然,人力终有尽,世事难圆满。 

 李相夷低着头,呼吸粗重,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撕裂的窒息感。“兄长…” 一声低哑破碎的哽咽,几不可闻地从他紧咬的齿缝间挤出。 

 莲花楼内,李莲花缓缓闭上了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原来……是哥哥……” 

 原来,脑海中,那个人,那个可以全心信赖、依靠的身影,是哥哥啊……… 

 【画面是幼小的李相夷扑在兄长尚有余温的身体上,发出无声的恸哭。 

 尚年少的单孤刀握着李相显临终递给他的玉佩,看着眼前惨剧,脸上是茫然与悲悯。 

 这一刻,他显然不知这玉佩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选择走上什么样的路。】 

 玄镜的声音似带着知晓历史己然盖棺定论的叹息,“年幼的兄弟,再是机敏地能逃过兵刃,终是难敌饥寒病痛。兄殒一块草席,临终托孤。一枚象征南胤皇室血脉的玉佩,交至单孤刀之手。此物,本为南胤守护幼主之信物,却阴差阳错,成了日后滔天之祸的引线。” 

 【所以,南胤错认,封罄这些南胤手下帮着单孤刀兢兢业业搞死真主上?】 

 【果然是“越努力越不幸”啊…】 

 【这是什么怨种,这种怨种翻遍历史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天幕下,崔默脸色阴沉如铁。 

 他眼中厉色闪过——封罄此人,若李门主心软,他可帮其杀之,若欲用…… 

 他扶着斩马刀柄,此生他无愧于如今高坐龙椅的皇帝。但他,断不会留后了。崔家血脉至此断绝,所有家资——尤是暗卫,尽可交付李门主。封罄这等识人不明之辈,远不如他崔氏暗卫堪用,可由其制衡。 

 这是他微末赎罪,不求宽宥,但求李门主接纳。 

 【画面再转,此时的单孤刀己长成青年,眉宇间阴鸷难散。他神情恍惚,却难掩兴奋傲然。 

 封罄猛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天佑南胤!恭迎主上归位!属下封罄,率南胤遗部,誓死追随主上,复我河山!” 他身后,一群同样狂热的南胤旧部齐刷刷跪倒,山呼海啸:“恭迎主上归位!”】 

 云隐山下农庄内,天幕上曾狂热跪拜的南胤旧部,此刻眼中皆是剜其心拆其骨的痛恨。单孤刀视南胤手下为最忠诚的狗,而如今,他这位最崇高的“主上”瞬间变为了其忠诚的原罪。 

 万圣道中,“内力深厚”的单孤刀亦没能逃过这些年最熟悉的手下的反扑。南胤人疯狂且悍不畏死,以往是他乐见、赞赏的禀性,此刻却成了难缠的噬骨之蚁。 

 不惜一切代价,活捉单孤刀,交给真正的主上——天幕下的南胤人目光灼灼,脑中唯此一念。 

 玄镜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悲悯与冷冽:“一枚玉佩,一场错认。因伤而记忆混乱的单孤刀,在南胤旧部拥戴下,十分欣喜接受了这‘天命所归’的身份。他以为,终于在某处胜过了那惊才绝艳的师弟。然而,命运的歧路,自此彻底分道扬镳。” 

 【画面中,云隐山巅,晨光熹微,薄雾如纱。 

 少年李相夷的身影在青翠的竹林间穿梭,快如疾风,灵动似燕。他手持一柄普通木剑,剑尖轻点竹叶,叶片便如被无形丝线牵引,打着旋儿飘落,竟在落地前被另一道剑风精准托起,复又轻扬。 

 他口中念念有词,时而蹙眉沉思,时而豁然开朗,眼中闪烁着纯粹而耀眼的光芒,那是沉浸在剑道探索中无与伦比的快乐。一招一式,非刻板模仿,而是随心而舞,充满了少年人独有的锐气与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哈!成了!”他忽然清啸一声,少年挥出一剑,凌厉异常,他倏然收势而立,气息微喘,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却洋溢着如同朝阳般灿烂夺目的笑容。 

 一旁漆木山微笑点头,他用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珍惜地拂过手中少师剑身,抬首间己隐去那丝升腾的伤感。 

 漆木山将剑抛给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人,长叹一声,终是笑道:“可以了,这把剑,可以给你了。” 

 山风拂过,吹动李相夷额前的碎发,他拂过手中少师剑,阳光照下,少师剑好像也自发闪过一丝寒光,仿佛有生命般,骄傲地向初次见面的主人炫耀着自身的锋利。】 

 玄镜的声音沉静:“年幼痛苦的记忆被封闭,此时的李宗师对这些一无所知。一切身世真相的揭晓,亦是由东海之战三年后,走出东海,因少师剑之故,而开启其对身世的探寻。” 

 【画面流转,是缓慢进入益州城城门的莲花楼。 

 视角随莲花楼向前驶去,最终定

格于路旁的一株枯瘦的荼靡,无人在意的雪白荼靡被风吹得晃荡,花瓣上露水滑落,如同一滴泪。】 

 玄镜声音插入:“时年春,其实李宗师并不知道,那亦是荼靡花初开的日子。莲花楼行至益州,旅人在追寻真相的途中,无意遇到了路旁花朵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