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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诊治的医师乃女皇从宫阙中遣去的,所以妇人对她身体的状况也必然已如掌中之物,因此才会于鸡鸣时分就遣宫人去尚善坊。
女皇稍侧过身体,伸手以手背触其额,然后疑惑一笑:“为何如此悒悒?难道是因为见到吾,所以不悦?”
见妇人仍是一如平常的慈爱温和,褚清思心中因前世记忆而生的阴晦彷佛也随之消散。
她摇头,而后如受宠爱的小娘子向尊长诉说着生活中使其不快的小事:“阿爷常年让我幽居佛寺,虽然知道阿爷是爱我之故,但每次大病以后,仍还会心生感伤。”
妇人收回手掌,不知想起何人何事,发出一声喟叹,而后蔼然笑曰:“父母之爱子也,不遗余力。子女无恙,父母才能活得安心,所以一切以身体为重。”
褚清思顿首:“多谢圣人为观音费神。”
太子李询就是早弱,高宗与女皇为此劳形费神,而她已经无从得知女皇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否因为想起了自己的长子。
女皇抬头举手,命宫人在自己身侧设席、凭几:“吾身边的子弟不多,偶尔费些神,心中也觉有趣。”
褚清思起身,重新席坐。
眸中一片茫然,感到不解。
太子李询有儿女。
那位曾被高宗立为皇太孙的长子幽王已有八岁,与其父李询及母太子妃裴氏就在洛阳,居住于太初宫北面的小城玄武城[3]之中。
其余两子也都诞育后嗣。
察觉到殿内的安静,女皇并不在意的笑道:“吾虽有孙儿,可与吾都不算亲近。”
随即妇人便言及天宫寺的事情。
褚清思温顺垂眼:“是观音处事失当。”
女皇看出女子所言违心,语气上扬着哦了声,然后询问:“何处失当?”
褚清思默然不语。
她以直报怨,所遵的是圣人之言。
并无失当。
在静谧中,女皇也开口认同:“昔日在天宫寺,吾为观音于法谛面前立名,而后观音又为自己正名,此举很好。”
那时,仙居殿有宫人闻及此事,在耳畔谗言。
但妇人却笑言:“陇西郡公之女就该如此,被侮而含垢忍辱,吾反不喜,被宠爱长大的小娘子岂能如汝等婢子[4]无异?”
随后,女皇将所看帛书递给女子:“他们说吾豺狼成性、祸乱宫闱、狐媚惑主,观音觉得吾应该如何处置?
”
褚清思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