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第2页)
她站在车驾前方,回头去看。
在长兄的身侧站有一侍从恭敬侍立,但前面分明还没有。
褚清思浅笑着,因前世那场巨变已经过去,所以即使隔着帷帽的白纱,仍可见其眸光熠熠:“长兄还有何事要说?”
眉眼下沉,褚白瑜眼中的忧心也逐渐浮出:“我之前所遣去集善坊的人并未能够见到拂之,且依陆翁所言,他的状况似乎有所不利,听闻医师诊治过后,只言拂之右手的伤已生出腐肉,有断臂之险。”
女子隐在帷帽后的神色忽滞,精神恍惚。
褚白瑜乘隙劝谏一句:“梵奴,他是被你所伤,你理应要前去候问。”
在长兄的平和下,褚清思也终于言出自己这两日的忧虑与迟疑:“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阿兄。”
因为此事,她日夜辗转反侧,心焉内疚。
不论是他的愤怒,或是他黑眸中所流露出的伤悲,都使得她只想逃避。
褚白瑜轻笑一声,温柔安抚:“过则勿惮改,何况拂之他是绝不会对梵奴发怒的,可还记得你与少弱去骊山一事?”
昔年女子曾“不思进学”,与宇文劲一同乘车去骊山看望玄奘法师,归来后却忽然畏惧尚是少年的李闻道震怒,所以数日都不曾去受教。
少年以为她又如往日那样大病,及至遣人送来药石才得以知道其中真相。
褚清思颔了首,眉眼笑弯,而后从车辕处登车。
那时少年确实未曾有怒,只是在得知她并非是有疾在家中休养,而是与宇文阿兄去了骊山以后,变得一言不发,寡言的更加令人生畏。
*
闻车马之音,陆翁立在家门前。
只为躬身迎候华盖牛车上的女子。
因郎君右手有损伤,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便,故为休养伤势,已经在家中休假三日。
洛中权贵皆都遣人前来,又或是亲自候问。
可谓门庭若市。
惟独褚小娘子不曾来。
在前日诊治时,男子便望着手臂的伤势,突然命道:“不必让它如此快痊愈。”
医师刚言出一个“但”字,便猛然察觉到堂上那道刺骨冰冷的视线,当下就惶恐到不敢与其对视,最终只换了绢帛,未敢用药石。
当陆翁将自鄯州来的尺牍送来堂上的时候,又见案上放着盆盎,男子宽袖挽起,开裂的血肉则始终都浸在水中。
老翁迅速去取来沐巾,谏道:“郎君,伤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