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归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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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褚清思伸手轻轻拍了拍车轼:“翁翁,走吧。”

 自三月起,她便已向长兄褚白瑜请求将前世那位驾车的老翁遣到自己身旁,为她驾驭车驾。

 老翁唯唯一声,拉着缰绳,继续驱车前进。

 *

 为避炎夏,女皇已经在上阳宫燕居数日。

 可当车驾停下后,褚清思却久未下车,她抚摸着手中的这支简片,神色有些怅然彷徨。

 又想起今日清晨。

 浓厚的黑色刚被稀释为青。

 她站在衣架前,展开双臂,随侍在旁为自己更衣,心中则仍在思虑着要去洛阳谒见女皇一事。

 刚将垂领衫、半臂与间色裙穿好,及至要系腰裙时,她恍然想到何事,转身向室内的几案迈步。

 随侍则收回欲要继续为女子更衣的手,侍立在原地。

 褚清思伏案将深夜占卜所得的灾祸书写在能随身携带的绢帛上,惟恐去到洛阳后会遗忘。

 少顷,头顶便落下一声叹息。

 “又不好好更衣。”

 褚清思闻言朝上仰起头,喃喃出声:“阿兄。”

 李闻道站在女子身后,低下眼帘,与她对视:“要去洛阳?”

 褚清思颔首,随即又出声命室内的随侍悉数退避至室外。

 李闻道走去衣架,伸手拿起漆木上那片镶锦褾的彩色腰裙,然后重新折返回女子所跪坐着的几案前:“出了何事?”

 褚清思摇头,始终不出一言。

 李闻道在女子身后屈下膝,手掌轻拍其腰,此举彷佛是一定要听到她的声音,而后声线微沉:“泱泱,直起腰。”

 褚清思不受控的唔了声,将腰背挺直,内心所思所想的是前几日,男子也是如此要跨坐他身上的自己挺直脊背。

 但在那样的攻击之下,她很难做到。

 于是,他便会用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腰侧,随他掌控。

 李闻道把片式的腰裙展开,自后绕至女子身前,轻而易举的覆住袒领半臂之下的高山岑岭,腰裙虽宽博,但也仍可见其高度。

 他神色认真的继续手上动作:“那又为何悒悒不乐。”

 望了眼从胸前垂落的对鹿纹腰裙,褚清思言道:“虽然事情已经有所进展,但时日太久,我忧心圣人会觉得我行事不利,从而换人。”

 为了那句谶言,她不遗余力地谋策,何况自己是以此事请求到女皇的宽恕,若是就此废止,她忧心父兄也会重陷危局。

 李闻道笑:“泱泱从前不是觉得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