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归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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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他痛不欲生的却不是笞胫之刑。!第.一¢看~书_网\ .首¢发′

 此时,其心中皆是高游谨前面所言的种种。

 老翁悔恨垂泪,开口却无声,惟有口型才能辨其所言。

 “青雀。”

 “梵奴。”

 “阿爷对不起你们。”

 第37章 那只绿玻璃碗终究还是开裂了。

 清晨濯发毕。

 女子踞坐在案前。

 须摩提跪侍在其身后, 用犀角所制的齿疏为其栉发。

 彩绘陶香炉中香物的火烟往上而出。

 肩披大氅的褚清思手中执着一根简片,有下没下地轻轻敲击着身前的几案,目光则如漂泊的浮萍, 无所安处。

 鸡初鸣, 有家信至,送来尺牍。

 而尺牍之上,仅一句。

 【虽未白头,然已老翁。惟忆拂之昔年请妻之, 未使汝二人成昏于洛阳。】

 阿爷在惋惜昔日,惋惜昔日在他离开房州时,惋惜昔日在收下阿兄的通婚书时,便应让她与阿兄成昏。¢v!7`x`s-w′.+c,o?m/

 但为何会有此言?

 仅仅只是因为阿爷在某个黄昏,忽然觉得自己已四十有余,将至暮年,想起子女时,惟她尚未成家,所以于感动之下,提笔在简片书写, 遥寄尺牍向她慨叹?

 栉好发,青丝也毫无水迹且根根分明、干爽, 不再有粘腻之感后, 须摩提膝行着后退到几案右侧,由其余随侍来结发为髻。

 然刚侍坐, 抬头就见女子拿着简片默然不语:“小娘子为何始终寡言, 难道是褚公在尺牍中对小娘子有所训诲?”

 褚清思浅笑摇头, 而后放下简片。

 然无意望向室外的一眼,使她终于意识到其中的反常之处, 下意识往右伸手抓住须摩提的手臂,以便能够支撑心中那个荒谬的意念。

 其喃喃道:“家中出事了。”

 女子的手掌抓得并不痛。

 须摩提低头一看,很快便出言安抚,然对女子突如其来的言行也感到大为疑惑:“但..但在洛阳的大郎君并未遣人来过白马寺。`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仅此一言,褚清思变得平静,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她茫然地看向前方,跪直的上半身又缓缓跽坐回去,眸中的光亮逐渐涣散,然在认真思索过后,神色及语气亦愈益变得坚定:“我要回洛阳。”

 阿爷从房州所遣来的信使皆会先去洛阳家中,但今日却直接将尺牍送来佛寺,而且昨日便已经休沐,但自阿兄回来洛阳以后,他与兄嫂都不再来过白马寺,便连常常都不放心她身体的简娘也未曾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