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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口中说着阿爷是如何死去的褚清思想起了前世,自己目睹父兄的头颅是如何掉落在地。·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她的阿爷,曾是疾驰于渭北塬上的长安少年。
可今生却是如此屈辱的死去,连自杀前的最后一点可能的尊严也被剥夺。
褚清思长颈滚动,眸中的情绪在一点点破碎,即使神情仍旧从容,但眼睑还是红了。
她的悲痛就这么在平静中一点点爆发着,直到麻木,直到再也感受不到痛,最后才敢出声:“我不知道,但高大将军很快便能知道。”
“我也相信。”她稍顿,“高大将军会的,张都事更甚百倍。”
果真是这两人所合谋!
高游谨目眦尽裂。
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所说这些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所以看到女子是如此平静,更加使他有一种羞辱之感:“你以为褚儒只是为了太子而自杀?我告诉他若再不服罪,褚家必会被连坐,而崔夫人的父族也必将有子弟丧于我手。”
崔夫人。/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是她阿娘。
褚清思的手指微蜷,朝寺人莞尔道:“我与高大将军已经谈完,如此孤恩负义、背叛圣人之人..”
她笑着看向高游谨:“车裂,也不为过。”
左右卫握着腰间的剑柄走来,礼貌请人从甬道离开。
寺人也跟随在旁,直至走完这条甬道,然后又重新从甬道走回来。
褚清思有些难受的咳嗽两声,命宫人接着捶笞。
那日在堂上,从张敛口中听到高游谨曾将所梦告知身边人后,自己就知道这个计策已有六成胜算。
而这也是她敢逼女皇的最大底气。
最后一下捶笞毕,宫人跪侍在旁:“褚才人,已经可以了。”
失去竹片的,脊背的疼痛变得明显,褚清思凝神呼吸,适应以后,被宫人扶持着站起,随后她转身,朝洛水边的高台一步一行。
侍立的另一名圆领袍宫人则拾起地上的披帛,将其搭在臂上。,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二人一同跟随在女子身后。
行至上阳台的时候,褚清思停下,有清泪自眼尾滑落。
在低语细喃时,唇齿间有一抹红,是前面听到高游谨所言时,为竭力隐忍而咬破舌尖所致。
至于喃喃了何语,惟有侍立在其身侧的宫人能够得以倾听。
她说:“阿爷,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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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令下达以后,周、张二人迅速便率武士前往积善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