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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得母亲宠爱,但比起长兄,李阿仪总是明白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她最懂得如何利用母爱:“照与惠都说阿娘最宠爱我,因此平常对我无不怀有怨恨,可我却觉得阿娘是最恨我的,所以要我灵魂都不能回归故土,死后也不能陪在阿爷与阿娘的身边,千年万年都只是他国一抔土,故国无人再祭我、念我。”
妇人看着眼前哀诉的人,终究还是无奈长叹。
昔日自己为次子改姓,这个小女也立即要改姓,为的就是讨好自己,不过被她驳回,不准改,所以妇人内心清楚当下这些言语亦不过是为使她内疚。
虽然她深知其性,但这是她的女儿,在她百年以后,权力重归李氏,至少也要让此女安稳至离世,不受苦难。
她得为其留条后退之路,可绝不是去突厥。
在李阿仪多日的哭诉与撒娇之下,女皇终于同意赐封李见音为公主,封号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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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诏令还未从上阳宫发出,连接观象、观风两道阙门的甬道忽起变故。
卫戍在观象门的左卫从未遇过的此类状况,整齐转头看着身后宽广的两宫夹道,而后又环顾四周的同事。
一个人。
一个身穿公服的人。
他脱掉进贤冠放在脚旁,然后撩起公服,膝盖跪于冰冷的甬道上,不算好看的双手紧贴在地,公服的大袖随其动作端正铺设在地,身体更是以一种几近折叠的姿态伏拜在地,然后大喊一声:“陛下,臣有罪。”
其声回荡在两道灰沉的高墙之间。
随后此人每行一步,便行稽首之重礼,再高声一句“陛下,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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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很快便被行走于上阳宫的宫人所闻,上报至帝王。
欲要离开的李阿仪听后,觉得有趣,自请前去求索真相。
妇人一眼洞悉其心:“不是说要陪吾?如今太阳都还未出就要走。”
李阿仪也不感到窘迫与惶惶,即使已过而立,但只要母亲在,她就永远可以恃宠而骄,言行神态仍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娘子:“阿娘身边宫人无数,又有清凉殿得以避暑,何须我陪,正是因为如今太阳不出,乘车去九成宫尚还不会过于煎熬。”
妇人挥手笑了声,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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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仪走至观风门时,那人也已将过第二道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