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少爷
平心而论,马不快跟这个马家有些格格不入。,2¢c+y+x*s′w¨.′c?o`m~
健谈、阳光、开朗。
没有半点儿古板或者死气沉沉的感觉,而且话多,很健谈。
这感觉很奇怪,画风不搭,就好像一副清明上河图中多了一只兔八哥。
但这些都不是陈悚关注的点,他在意的是为什么只有马不快一个人。
李招娣呢?
那个原剧情中的女主角,最后的幕后黑手李招娣呢?
她不是应该跟马不快一起回来的吗?
“少爷,在省城这些年,你也长成大小伙子了。没找个女朋友吗?”
“还没。”马不快挠着头嘿嘿的笑:“之前念书,书读完了就进了巡捕房,之后这才几天,就突然把我叫回来了,哪有时间啊。对了,你们太过分了啊,信里说奶奶病了,我这回来看,奶奶也没什么事儿啊。”
“老夫人前阵子确实病了,所以给你去了信。但之后又好了,也是老天保佑。”张管家叹了口气:“老夫人着急叫你回来就是想把家里的家底儿,田产地契什么的都跟你交代交代,怕将来有一天万一有个什么大事儿,来不及。”
说话间,张管家推开了房门,屋子里无处不在的符纸让马不快愣了一下,随后脸色也阴沉起来。
张管家点着桌上的煤油灯,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符纸在火上点着,然后到处晃悠:“主人回来了,诸邪退避。”
他一边抖着符纸一边念叨,等符纸烧完了就再点一张。
陈悚很自觉的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
“张叔!”马不快上去把张管家手里的符纸打落:“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都是封建迷信!”
“你这孩子,宁可信其有啊。”张管家叹了一口气,见马不快的脸色不好,于是也不再坚持:“我去打盆水过来。”
张管家走后,马不快坐在桌旁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
陈悚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人家迷信些,少爷你也别太逆着。”
“陈哥你不知道。”马不快恨恨说道:“我奶奶最是迷信,其实这事儿我也不太在意,只要她开心就好。但她己经有些走火入魔了,家里大事小事都去祠堂祭祖问仙不说,生了病也不吃药,就喝符水。这怎么能行。”
马不快站起身,开始撕扯窗户上的符纸:“我这次回来,就一定要把我奶奶的迷信给搬过来不可!”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马不快开始撕符纸,这屋子里的温度就开始降低。他自己激动之中无所察觉,陈悚却切实的感受到了。¢s_o?k~a·n_s_h+u¨./c¨o-m′
“我让你粘!”
“我都给你撕了!”
“我让你粘!”
撕了能有十多张符纸,房间的大门猛地关上!
“彭”的一声响后,马不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少爷?马少爷?”陈悚试探着叫了一声,心中暗骂:“真是个熊孩子,不作不死!”
马不快缓缓地转过身,一双眼睛己经完全翻白,微微躬着身:“你~是~谁?”
声音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一字一顿,没有起伏,但绝对不是马不快的声音,声线不同不说,马不快根本就没张嘴!
“我是府中的下人,少爷。”马不快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不动声色的拿着抹布又走到了门口,顺手拽了一下房门,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凭着液蚀,我或许可以冲出去,但很可能会暴露能力。”
“如果我什么也不做,接下来马不明很可能会对我出手,或者向我提出危险的要求。”
“如果我先下手为强。。。一旦伤了马不快,那张管家恐怕不会放过我。”
马不快看着陈悚,忽然走到近前,伸手拉住陈悚的手:“你知道她在哪吗?”
“谁?”
马不快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道:“我好闷,你陪我玩儿吧。”
“可以啊,少爷想玩什么?”陈悚说道。
这个要求倒是不难。
马不快道:“我们来玩儿弹珠,弹弹珠。”
“没问题,不知道弹珠在哪?我去拿?”陈悚问道。
“弹珠,不就在这儿吗?”马不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伸出两根手指,插向陈悚的眼眶。
干!
陈悚眯了眯眼睛,一股恶臭粘稠的尸水将他的右手包裹了起来,猛地抓住马不快的手腕。
灵异的力量产生对抗,只不过一个是以寿命为代价的人,而另一个则是附身活人身上无所顾忌的厉鬼。
即使没有手表,陈悚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开始渐渐发冷。
“你,不愿意,陪我玩吗?”马不快的眼中开始出现血丝,声音愈发的飘忽起来。
“我愿意啊少爷,但是不行啊。”陈悚手上不敢放松,嘴上却道:“弹弹珠需要用眼睛啊,我只有两只眼睛,如果都抠出来就没法陪你玩了啊,最多给你一个,但一个也不够用啊?您说对吧?”
马不快的动
作又停了下来,片刻后咧嘴笑道:“你说的对,我也得抠一颗弹珠才行。·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说着,他把手指又缓缓伸向他自己的左眼。
看着这一幕,陈悚并没有出手阻止。
他很想看看马不明是不是真的会出手伤害他的弟弟。
下一刻,房门猛地被推开。
张管家出现在了门口。
随着阳光的再次射入,屋子里的阴冷也随之消散,马不快眼睛一闭,昏倒在陈悚的怀里。
“少爷就是这样,一激动就流鼻血。”
张管家把一块毛巾用冷水打湿放在马不快的头上,又为他掖了掖被子:“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您走后,少爷他就开始撕床上的符纸,然后。。。”
陈悚指着地上的碎符纸,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对于撕符纸后引发的异变,张管家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当听到马不快被控制着要抠自己眼珠子,眼角的皮肤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
“唉,就怕是这样。”张管家叹了口气,站起身推开窗户:“符纸,不够了啊。”
陈悚思忖片刻,开口道:“张管家,我能问您点儿事儿吗?”
“说。”
“昨晚邹兰死了,刚刚小少爷也被鬼附了身差点儿死掉。”陈悚暗自握拳,却继续说道:“我进马家之前曾经听镇子里的人偶然说起十一年前,咱马家曾经为不明少爷办过一场冥婚。按理说,不明少爷结了阴婚,就该在下边儿被新娘子伺候着享福,但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