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次夜游(第2页)

 画像刚旋开，一道红影就猛地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莉莉·伊万斯双手叉腰，绿眼睛里燃着怒火："你们还知道回来？！" 

 艾丽娅僵在原地，西里斯的手无声地从她腕上滑落。休息室的炉火己经熄灭，但莉莉周身的气场让空气都变得灼热。 

 "莉莉？你怎么还没睡？"艾丽娅僵在公共休息室门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沾满灰尘的袍角。壁炉的余烬在她脚边投下摇曳的影子。 

 莉莉从扶手椅上缓缓站起，怀中抱着一摞整齐的羊皮纸。艾丽娅认出那是她们一起整理的变形术笔记——莉莉用红笔细心地标出了所有重点，还在边缘画了些小雏菊。 

 "我在等你。"莉莉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艾丽娅心上，"不是说要一起写变形

课作业吗，我特意重新誊写了笔记..."她举起最上面那张纸，墨迹还是湿的，"找了三个休息室才凑齐足够的墨水。" 

 詹姆在西里斯身后小声嘀咕："什么作业？我怎么没听..."被西里斯一个肘击打断了。 

 "我..."艾丽娅的喉咙发紧，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完全忘了..." 

 莉莉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叠羊皮纸，指节泛白。壁炉最后的余烬在她眼中跳动，将那双翡翠般的绿眼睛映得格外明亮。 

 "所以你就和他们一起在宵禁的时候出去探险？"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空气，"在我们约好一起写变形课作业的时候？" 

 艾丽娅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她看到莉莉手中的笔记上还有未干的墨水痕迹——那些工整的字迹一定写到很晚。 

 西里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伊万斯，这事怪我..." 

 "当然，布莱克少爷总是有特权。"莉莉冷笑一声，绿眼睛里闪烁着艾丽娅从未见过的失望，"带着别人违反校规，毁掉约定，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句'怪我'？" 

 詹姆不安地动了动脚："伊万斯，没必要这么..." 

 "闭嘴，波特。"莉莉甚至没有看他，目光始终锁定在艾丽娅脸上。 

 艾丽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莉莉熬夜准备的笔记，还有那些细心标注的重点——所有这些都让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莉莉将笔记轻轻放在最近的茶几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放置什么易碎品。"作业我写完了，你可以首接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反正对你来说，承诺和约定都不重要，不是吗？" 

 "莉莉，不是这样的..."艾丽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伸手想去拉好友的袖子。 

 莉莉侧身避开，红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她转身走向女生宿舍的螺旋楼梯，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艾丽娅心上。 

 "伊万斯！"西里斯突然喊道，"至少把笔记带走，那是你的..." 

 莉莉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不必了，既然你们喜欢冒险，不如也冒险试试不抄作业？"她的声音带着艾丽娅从未听过的疲惫，"晚安，诸位，祝你们的夜游值得这一切。" 

 女生宿舍的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艾丽娅站在原地，感觉胸口像是被掏空了一块。茶几上的羊皮纸在穿堂风中微微颤动，像一只受伤的鸟。 

 西里斯弯腰捡起散落的一页笔记，灰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连重点都用三种颜色标出来了..."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莱姆斯轻声问，浅棕色的眼睛里盛满歉意。 

 詹姆挠了挠他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女孩子真是...哎哟！"西里斯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肘击他。 

 艾丽娅慢慢蹲下身，拾起莉莉忘记带走的羽毛笔。 

 "我搞砸了..."艾丽娅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羽毛笔上莉莉名字的刻痕。 

 西里斯蹲在她身边，黑色长发垂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她会原谅你的。"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明天我们去找些巧克力蛙，或者那种会唱歌的贺卡..." 

 艾丽娅摇摇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砸在莉莉工整的字迹上，晕开一小片墨渍："这次不一样。"她轻声说，"我让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