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肥二 作品

第465章 梁家有阋(第2页)

一时间,婆子抖得说不下去。

其实,这婆子是想说要过来杀人的,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地换了个说法。

“玉佩?!问罪?!”二字如冰针扎进吴大娘子太阳穴。

眼前一黑,她扶住紫檀椅背才站稳。

盛紘竟这么快就亲自来了!

也对,这事儿确实拖不得,不过,这架势……这是豁出去撕破脸了啊!

吴大娘子心中担忧,面色亦是不好。

“啊?!”

梁晗瘫软在地,嘶嚎:“母亲!不能认!是盛墨兰设局害我……”

此时,他倒是改口了。

“住口!”吴大娘子厉喝,心乱如滚油煎。

盛紘打上门,还有那块玉佩,证据“确凿”,狠绝强硬,是要咬死梁家撕肉啊!

“母亲息怒。”

就在这时,一道阴柔如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突然滑入场中。

只见,不知何时,庶长子梁大郎已然悄然立在门口。

他面容俊秀,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却是有些幽深。

梁大郎恭谨行礼,慢条斯理,字字淬毒道:“母亲,事已至此,六弟闯下泼天大祸,盛家持‘证’问罪,来势汹汹。一味抵赖,只怕适得其反,更授人以柄。”

“盛大人不顾官体、匆匆登门,铁了心,底气足。若撕破脸,盛家横心将丑事捅到御史台,满城风雨……母亲,梁家百年清誉,便是灭顶之灾。”

吴大娘子胸口起伏,目光如刀剜向他:“依你之见?”

梁大郎笑意深了些,未达眼底,透着阴寒:“儿子愚见,盛家所求,无非结亲,堵天下悠悠之口。”

“盛四姑娘……”

他刻意一顿,面上可以堆出鄙夷之色,但眼底却是幸灾乐祸道:“虽是庶出,但盛家算清流新贵,盛紘官声尚可,亲事……勉强配得上。”

忽而,他又话锋陡转,刻骨挑唆:“只是,母亲明鉴!六弟是伯爵府嫡出公子,金尊玉贵!盛大人不过区区工部郎中,还是庶女生父,仅凭玉佩就敢上门‘问罪’、谈婚论嫁?置我永昌伯府于何地?传扬出去,满汴京耻笑梁家软弱,庶女之父都能拿捏?”

他微微前倾,字字敲在吴大娘子最敏感处:“儿子斗胆,结亲可谈。但盛家真有诚意,该拿足尊重!至少……得请动他家那位曾救驾有功、德高望重、与先皇后情谊深厚、至今仍常蒙宫中召见的盛老封君,亲自登门商议!这才显郑重,才勉强……配得上梁家门楣啊!”

“否则,庶女生父凭‘证物’逼婚伯爵嫡子?没这规矩!嫡庶有别,尊卑有序,礼法纲常,不可废啊,母亲!”

他反复强调嫡庶之别,如同是在吴大娘子焦灼的心火上又泼了一勺滚油。

“嫡庶尊卑”四字,如烙铁烫在吴大娘子本就鄙夷墨兰的心上,更勾起了她对明兰和盛长权那错失良缘的痛惜与怨念。

梁大郎句句诛心,表面维护门楣,实将她架在火上烤,更暗指府中庶支威胁。

吴大娘子邪火“腾”地冲顶,烧尽理智。

对墨兰的深恶痛绝,对盛家“卑贱庶支”竟敢“胁迫”的滔天怒火,彻底压倒一切权衡。

她眼中厉光爆射,对管事婆子牙缝挤出命令,字字淬冰:“去!告诉盛紘!他盛家养出勾引我儿的不知廉耻之女,梁家还没问他‘教养无方’、‘家风败坏’之罪!拿块不知来历的玉佩就敢撒野?哼!痴心妄想!”

她挺直腰背,下颌高抬,伯爵夫人的倨傲威压弥漫:“想谈婚论嫁?行!让他盛家拿足诚意!回去,恭请他家盛老封君,明日亲自登门来谈!”

“否则,一切休提!”

“永昌伯府的朱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带着破玉就能敲的!”

吴大娘子将“老封君”、“亲自登门”咬得极重,刻骨刁难与羞辱,赤裸裸摆明。

“是!”

婆子如蒙大赦,连滚爬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