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小写师 作品

第277章 嫁妆的冤魂执念(第2页)

 李承道一把推开林婉儿,自己却被“顾老夫人”抓住了胳膊。他的胳膊立刻冒出青烟,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婉儿,快走!”他大喊,“去老槐树那里,找到阿秀的尸骨,用镇魂铃镇住她的怨气!”

 林婉儿看着李承道痛苦的表情,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外跑。她知道,现在只有找到阿秀的尸骨,才能救李承道,才能揭开这场围绕嫁妆展开的恐怖阴谋。

 雨又开始下了,这次下得更大,像是要把整个锁龙镇都淹没。林婉儿在雨里奔跑,手里紧紧攥着那方手帕和裂开的镇魂铃。老槐树的方向,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像是阿秀在呼唤,又像是在哭泣。她知道,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她。

 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里扭曲成鬼怪的形状,树洞里的麻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摊黑褐色的黏液,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的痕迹。林婉儿攥着那方“忠”字帕,帕子里的硬物硌得掌心发疼,拆开一看,竟是半枚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个“顾”字,齿痕处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是干了的血。

 “师父说阿秀的尸骨埋在这儿。”林婉儿用桃木剑拨开树下的新土,泥土里混着几缕暗红色的丝线,和红绸上的料子一模一样。镇魂铃在她掌心发烫,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青烟,这是阴气极重的征兆。

 突然,树根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林婉儿俯身细看,发现泥土下埋着块青石板,石板边缘有个钥匙孔,形状竟和那半枚黄铜钥匙严丝合缝。她刚要把钥匙插进去,身后的荒草突然“唰”地分开,赵阳举着枪站在那里,帽檐上的雨水滴在枪管上,泛着冷光。

 “你在干什么?”赵阳的声音发紧,他显然看见了林婉儿手里的钥匙,“这是阿忠的钥匙!我在他房里见过!”

 林婉儿没回头,手指扣住钥匙往孔里旋:“阿忠被人杀了。”她听见“咔哒”一声轻响,青石板缓缓抬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他想告诉我们,阿秀的尸骨在这里面。”

 洞口喷出一股腐臭的寒气,混着胭脂香扑面而来。赵阳举着枪凑近,手电光扫过洞底——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绸缎,绸缎上躺着具残缺的骸骨,颅骨的眼眶里塞着团红绸,红绸上绣着朵缠枝莲,针脚歪歪扭扭,正是阿秀的手艺。

 “真有尸骨……”赵阳的声音发颤,手电光突然照到骸骨的胸腔里,那里嵌着张黄纸,纸上用鲜血写着个字:“明”。

 “是顾明轩!”林婉儿想起阿忠死前用血画的“明”字,“阿秀的鬼魂是被他引出来的!”她刚要伸手去拿那张纸,骸骨的手指突然“咔哒”动了一下,五根指骨死死抓住了黄纸,指缝里渗出暗红色的黏液。

 赵阳的枪“哐当”掉在地上。他盯着骸骨的手腕,那里套着只银镯子,镯子上的莲花被啃得残缺不全,可残存的纹路里,分明刻着个“赵”字——和他妹妹赵月的陪嫁镯子一模一样。

 “月丫头……”赵阳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突然抓住林婉儿的胳膊,“十年前死的那位新娘,是我远房表姐!她也姓赵!”

 林婉儿的镇魂铃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响声,裂开的缝隙里喷出青黑色的烟。骸骨胸腔里的黄纸“腾”地燃起绿火,火光中浮现出一行血字:“嫁妆不还,血债不止”,字迹扭曲如蛇,烧到最后,竟显出个模糊的人脸轮廓,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快走!”林婉儿拽起赵阳就跑。身后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无数骨头在地上爬行。她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具骸骨从洞里爬了出来,脊椎骨一节节错开,像条没有皮的蛇,朝着他们的方向扭动,银镯子在月光里闪着冷光,像是在引路。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荒园,杂草划破了小腿,渗出血珠,滴在草叶上立刻被吸得干干净净。赵阳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假山——假山上的缠枝莲枯藤里,卡着个黑布包,包角露出半截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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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忠的包!”赵阳爬上去扯那布包,枯藤突然猛地收紧,像条活蛇缠住他的手腕,藤叶上的尖刺扎进肉里,渗出血珠,珠落在石头上的“秀”字里,那字突然变得鲜红,像是在吸血。 林婉儿挥起桃木剑砍断枯藤,黑布包“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样东西:半张嫁妆清单、一把染血的剪刀、还有块绣着莲花的绸缎,绸缎的边角绣着个“顾”字,针脚和顾老夫人袖口的如出一辙。

 “这是顾老夫人的东西!”林婉儿捡起绸缎,上面的血迹还没干透,“阿忠一直在偷偷收集证据!”她突然注意到绸缎的夹层里有硬物,撕开一看,是张泛黄的婚书,上面写着“顾赵氏嫁于顾宗堂”,日期是五十年前——正是顾老夫人嫁入顾家的那一年。

 婚书的夹层里还夹着张当票,当品是“赤金凤凰钗一对”,当主署名是“顾赵氏”,日期就在她嫁入顾家的第三个月。

 “原来顾老夫人的嫁妆,当年也被侵吞了。”赵阳突然明白过来,“她不是在替阿秀复仇,她是在报自己的仇!”

 话音未落,假山后面传来“嗬嗬”的声响。两人躲在石头后面,看见顾明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的脖子上缠着圈白布,布上渗着黑血,右手攥着个小木箱,正是从西厢房翻出来的那个“赵”字箱。

 “娘……你骗我……”顾明轩靠在假山上喘气,木箱“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页日记纸。林婉儿趁机看去,上面写着:“老夫人让我用‘借魂术’,说事成之后家产分我一半……可她给的咒语是假的,阿秀的怨气越来越重,快要控制不住了……”

 突然,顾明轩的肩膀被一只青黑色的手抓住了。那手从假山石缝里伸出来,指甲缝里嵌着红绸的丝线,手腕上套着只银镯子——正是阿秀的那只。顾明轩“啊”地惨叫一声,被那只手拖进石缝,石缝里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混着女人尖利的笑声。

 赵阳举着捡起来的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可枪管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林婉儿的镇魂铃响得快要炸开,她看见石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上汇成小溪,溪水里漂着些黄纸碎片,上面写着“借魂术”的咒语,最后一行用血写着:“以血为引,以魂为祭,生者为饵,死者为食”。

 “是顾老夫人设的局!”林婉儿突然明白,“她给顾明轩的根本不是借魂术,是‘养魂咒’!她在利用顾明轩的血喂养阿秀的怨气!”

 石缝里的笑声突然停了。一只青黑色的脚从里面伸出来,踩着地上的血溪往前走,每走一步,地上就冒出一朵缠枝莲形状的血花。林婉儿举起桃木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看见那只脚穿着双绣鞋,鞋面上的莲花被血浸透,针脚里还卡着根白发,是顾老夫人的头发。

 “出来!”赵阳嘶吼着开枪,子弹打在石缝上,溅起火星。石缝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接着是重物坠落的声响。两人冲过去一看,石缝里空空荡荡,只有顾明轩的尸体躺在那里,他的胸腔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伤口里塞着半张嫁妆清单,上面用血写着:“还差一个”。

 “还差一个……”赵阳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惨白如纸,“我妹妹下个月就要嫁入顾家!”他转身就往镇外跑,“我要去接她走!”

 林婉儿刚要跟上,就看见假山上的缠枝莲枯藤突然活了过来,像蛇一样缠住她的脚踝。藤叶上的尖刺扎进肉里,她低头一看,藤条的纹路里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在她的脚踝上烙出个“秀”字。

 “你跑不掉的……”一个幽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婉儿猛地回头,看见阿秀的鬼魂站在面前,青黑色的脸上没有眼睛,眼眶里流着红绸一样的血,手里捧着件苏绣嫁衣,嫁衣的领口绣着朵缠枝莲,莲心处用金线绣着个“李”字。

 “李……”林婉儿突然想起师父收起的那枚金手镯,“你认识李承道?”

 鬼魂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嫁衣往林婉儿身上罩。林婉儿挥起桃木剑砍去,剑刃穿过鬼魂的身体,却砍中了身后的老槐树。槐树“哗啦”落下一阵枯叶,叶间飘着张黄纸,上面是李承道的字迹:“阿秀与母为姐妹,皆嫁顾家,皆被侵吞嫁妆。西厢房暗格有真咒,可镇怨气。”

 林婉儿突然明白——李承道的母亲,也是被顾家侵吞嫁妆的新娘!他左眼的异能,恐怕就和这场恩怨有关!

 鬼魂的嫁衣已经罩到头顶,林婉儿闻到一股浓烈的胭脂香,香里混着血腥味,让她头晕目眩。就在这时,她的银镯子突然“嗡”地一声炸开,碎片溅在鬼魂身上,鬼魂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淡了几分。

 “是娘的镯子!”林婉儿想起娘说过,这镯子是用顾家新娘的银饰熔铸的,能克顾家的邪祟。她趁机挣脱枯藤,朝着西厢房跑,身后传来鬼魂愤怒的嘶吼,石缝里、树洞里、草丛中,伸出无数只青黑色的手,都戴着银镯子,朝着她的方向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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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林婉儿推门进去,看见李承道被绑在柱子上,左眼的青光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嘴角淌着血。顾老夫人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根沾着血的针,正在他的左胳膊上刺着什么。 “你果然是她的儿子。”顾老夫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娘当年藏的那半箱嫁妆,到底在哪儿?”她手里的针在李承道胳膊上划出个符号,和阿秀黄纸上的“明”字很像,只是笔画更复杂,“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让你活着离开锁龙镇。”

 李承道的左眼突然睁开,青光中映出顾老夫人的影子,影子的脖子上缠着圈红绸,红绸的另一端握在个模糊的女人手里——那女人穿着和阿秀一样的嫁衣,脸却是李承道母亲的模样。

 “我娘的嫁妆,早就被你们换成假的了。”李承道咳出一口血,血滴在地上,竟化作一朵缠枝莲,“你以为阿秀的怨气为什么这么重?她不仅恨你,更恨你们顾家这吃人的规矩!”

 顾老夫人突然发疯似的笑起来,手里的针“啪”地折断:“规矩?这镇子的规矩就是我定的!当年我婆婆吞我的嫁妆,我就发誓,要让所有嫁进顾家的女人,都尝尝这种滋味!”她从怀里掏出张黄纸,上面画着个复杂的阵法,“锁魂阵已经启动,今晚子时,所有和顾家有关的人,都得给阿秀陪葬!”

 林婉儿突然注意到,西厢房的梁柱上都贴着黄符,符纸的位置形成一个诡异的圆圈,圆圈的中心,正是李承道被绑的柱子。而柱子底下,埋着个东西,露出半截红绸——是阿秀的嫁妆箱!

 “阵眼是阿秀的嫁妆箱!”林婉儿大喊,举起桃木剑就往柱子底下刺。顾老夫人猛地回头,眼里闪着疯狂的光:“小丫头片子,你也得死!”她从袖中甩出一把红绸,红绸如蛇般缠向林婉儿的脖子。

 就在这时,李承道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左眼上。左眼的青光爆射而出,映得满室通明,那些贴在梁柱上的黄符“哗啦啦”全部自燃,化作一只只火蝶,扑向顾老夫人。

 “娘,该还债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阿秀的鬼魂从嫁妆箱里爬出来,这次她的脸清晰了——眉眼神态,竟和李承道有几分相似。她举起红绸,不是缠向林婉儿,而是缠向顾老夫人的脖子。

 顾老夫人被火蝶和鬼魂前后夹击,突然凄厉地尖叫起来,声音里混着无数个女人的哭喊,像是所有被侵吞嫁妆的新娘,都在这一刻附了体。她抓着脖子上的红绸,身体慢慢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截枯木,上面缠着圈红绸,红绸上绣着的缠枝莲,终于开满了整根木头。

 子时的钟声从镇口的祠堂传来,“当——当——”响了十二下。李承道身上的绳子“咔哒”断开,他捂着流血的胳膊,左眼的青光渐渐褪去,露出和右眼一样的颜色。

 林婉儿扶起他,看见他胳膊上的血符号还在发光,那不是“明”字,而是个“李”字。而阿秀的鬼魂站在嫁妆箱前,正慢慢变得透明,她最后看了李承道一眼,眼神里没有恨,只有释然,然后化作点点荧光,钻进了嫁妆箱。

 箱子“啪”地合上了。林婉儿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枚钥匙,和自己手里的那半枚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她把钥匙插进箱里,“咔哒”一声,箱子开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是李承道的母亲写给阿秀的,字里行间都是姐妹俩对未来的憧憬,最后一页,写着:“若有来生,不嫁顾家。”

 雨停了,月光透过西厢房的窗棂,照在信纸上,泛着柔和的光。林婉儿突然明白,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恩怨,从来不是鬼魂作祟,而是人心的贪婪与仇恨,在锁龙镇的雨雾里,酿出了最毒的酒。

 可她没注意到,那叠信纸的最底下,压着张新的嫁妆清单,上面写着个陌生的名字,落款处画着个新鲜的胭脂手印,和阿秀、顾老夫人、李承道母亲的手印,一模一样。而窗外的老槐树上,不知何时又缠上了圈红绸,红得像刚流的血。

 锁龙镇的晨光带着股铁锈味。顾家老宅的朱漆大门被贴上了封条,封条上的朱砂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像刚凝固的血。赵阳带着妹妹赵月离开时,月丫头的嫁妆箱上还缠着圈红绸,是林婉儿用桃木剑削下来的那段,红得发黑,却不再渗血。

 “这镇子不能待了。”赵阳的警服上沾着泥污,枪套空着,他把妹妹护在身后,脚步匆匆,“县太爷的人中午就到,查清楚了再说。”路过老槐树时,他突然停下,对着树洞鞠了一躬——那里埋着阿秀的骸骨,林婉儿和李承道用新土仔细盖过,还压了块刻着“秀”字的石头。

 林婉儿蹲在祠堂门口,用布擦拭那对拼合的赤金手镯。手镯内侧的“李”字被血浸得发暗,却透着温润的光。李承道坐在门槛上,左眼蒙着块白布,布角渗着淡淡的红,那是昨夜破阵时,被怨魂的指甲刮出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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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真的结束了吗?”林婉儿的镇魂铃裂成了两半,她用红绳系着,挂在脖子上,铃铛贴着心口,凉得像块冰。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糖纸的响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清晰。他突然指向供桌底下,那里的地砖还松动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沾着些黄色的粉末——是“借魂术”的药粉,和顾明轩袖口的粉末一模一样。

 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她伸手去抠那块地砖,指尖刚碰到砖沿,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地砖下弹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紫檀木盒,盒上的锁是黄铜的,形状是朵缠枝莲,莲心处有个极小的“赵”字。

 “是赵家人的东西!”林婉儿想起赵阳说过,十年前死的那位新娘也姓赵。她用桃木剑撬开锁,盒里铺着层暗红色的绸缎,绸缎上躺着本日记,封面已经被虫蛀得千疮百孔,首页写着“民国十三年,赵秀娟嫁入顾家”。

 “赵秀娟……”李承道的声音发紧,他扯下蒙眼的白布,左眼的红影又浮了上来,“是我娘的闺名。她没出嫁前,跟着外祖父姓赵。”

 日记的纸页脆得像枯叶,林婉儿小心翼翼地翻开,墨迹被水浸过,晕成一团团黑花,可关键的字句依然清晰:

 “三月初七,婆婆要拿我的嫁妆去抵赌债,我说那是我娘留的念想,她就用针扎我的手……”

 “四月初二,妹妹阿秀来信,说她也要嫁入顾家,我劝她别来,这宅子是吃人的……”

 “五月十五,他们把我的嫁妆换成了石头,还说我疯了……”

 “六月初三,我看见婆婆把阿秀的红绸藏在床底,绸子上沾着血……”

 最后一页没有字,只有用指甲刻的图案:祠堂的地基下,画着个嫁妆箱,箱子里插着把刀,刀柄上缠着红绸,红绸的末端系着枚银镯子,镯子上的莲花被啃得残缺不全。

 “我娘不是病死的!”李承道的手剧烈颤抖,他突然冲向祠堂的地基,用桃木剑疯狂地挖掘,“她是被他们害死的!尸体就埋在这儿!”

 赵阳带着警员赶回来时,地基下已经挖出个黑窟窿。李承道的手被碎石划破,血滴在泥土里,竟泡出块青黑色的木头,木头里嵌着缕红绸,红绸上绣着朵缠枝莲,针脚歪歪扭扭,是阿秀的手艺,红绸的末端系着半枚银镯子——和赵月的陪嫁镯子能拼成一对。

 “是我表姐的镯子!”赵阳的声音发颤,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嫁衣,手腕上的银镯子闪着光,“我表姐也叫赵秀娟!她是我外祖父抱养的女儿,和你娘是同一个人!”

 林婉儿的镇魂铃突然彻底裂开,掉出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赵”字,和赵月嫁妆箱里的另一半严丝合缝。她终于明白——李承道的母亲、十年前死的新娘、阿秀的姐姐,根本是同一个人!顾家为了掩盖侵吞嫁妆的真相,竟编造出“三位新娘”的谎言,连名字都懒得换,只改了姓氏!

 “难怪阿秀的怨气这么重……”林婉儿望着地基下的黑窟窿,“她不仅恨顾老夫人,更恨他们把姐姐的存在彻底抹去!”

 窟窿里突然冒出股浓烈的胭脂香,比阿秀的“醉流霞”更醇厚,带着股陈年的腐朽味。李承道的左眼爆发出青光,他看见窟窿深处站着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赵秀娟的嫁衣,手里捧着个嫁妆箱,箱子里的红绸正慢慢爬出来,缠向周围的人。

 “是我娘的怨气!”李承道举起那对赤金手镯,“她还在等我们还她清白!”

 手镯的金光与窟窿里的胭脂香相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影子的嫁衣突然燃起大火,火光中浮现出真相:顾老夫人的婆婆当年不仅侵吞了儿媳的嫁妆,更在赵秀娟发现真相后,用红绸勒死了她,埋在祠堂地基下;顾老夫人目睹了全过程,却选择沉默,甚至帮忙掩盖,只为保住自己在顾家的地位;阿秀发现姐姐的尸体后,被逼得悬梁自尽,死前用红绸在祠堂的梁柱上写下血书,却被顾老夫人用石灰掩盖……

 “原来最毒的不是怨气,是人心。”林婉儿捡起地上的半块镇魂铃,铃心处刻着个极小的“秀”字,是阿秀的笔迹,“阿秀的诅咒,从来不是要索命,是要让真相大白。”

 地基下的影子在火光中慢慢转过身,脸上的伤痕褪去,露出赵秀娟温和的面容。她朝着李承道伸出手,赤金手镯在她腕上闪着光,与他手里的那对遥相呼应。李承道的左眼流出泪水,这次是透明的,他把拼合的手镯放在地上,手镯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影子的身体里。

 影子笑了,像风吹过麦田的声音。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金光,落在锁龙镇的每一寸土地上。那些被侵吞的嫁妆、被掩盖的真相、被遗忘的名字,都在金光中显露出原形——顾家库房里的假嫁妆变成了灰烬,祠堂的牌位上重新刻上了“赵秀娟”的名字,老槐树下的红绸开出了白色的花,像极了阿秀未绣完的缠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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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的太阳升到头顶,把锁龙镇照得透亮。赵阳带着警员查封了顾家所有的产业,那些记录着侵吞嫁妆的账册被付之一炬,火光中飘出无数红绸的碎片,像蝴蝶一样飞向远方。 李承道背着帆布包,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林婉儿把那对拼合的银镯子递给赵月:“这是你姐姐的东西,该物归原主。”赵月的眼泪落在镯子上,莲花的纹路里,似乎还残留着阿秀的体温。

 “师父,我们去哪?”林婉儿问。她的镇魂铃虽然裂了,却依然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像是阿秀和赵秀娟的魂魄在守护。

 李承道的左眼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在阳光下,瞳仁里还能看见淡淡的红影。“去粤北。”他望着远方,“我娘说过,她的嫁妆里有半箱医书,是外祖父留给她的,她藏在了粤北的药铺里。”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药方,是林婉儿爷爷留下的那张,“或许那里,还有更多等着被发现的真相。”

 锁龙镇的炊烟袅袅升起,带着饭菜的香气,终于盖过了胭脂和血腥的味道。赵阳站在祠堂门口,看着工匠们拆除那些贴满黄符的梁柱,柱子里露出些红绸的线头,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像在挥手告别。

 林婉儿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老槐树下,哑仆阿忠的身影似乎还在那里,佝偻着背,拖着麻袋,慢慢走向荒园。阳光穿过他的身体,没有留下影子,只有片淡淡的胭脂香,在风里飘了很远,像句没说完的话。

 离开锁龙镇的路上,李承道突然停下脚步。他指着路边的草丛,那里开着朵紫色的花,花瓣的形状像极了缠枝莲。林婉儿蹲下去摘花,指尖刚碰到花瓣,就听见一阵极轻的铃铛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混着女子的笑声,清澈如溪。

 她抬起头,看见李承道的嘴角带着笑意,左眼的红影彻底消失了,露出和右眼一样温暖的颜色。远方的天际,一只青鸟掠过,翅膀上沾着金光,像是从赵秀娟和阿秀化作的光芒里飞出来的。

 锁龙镇的故事结束了,可那些关于嫁妆的执念、关于真相的追寻、关于人心的善恶,还在继续。就像那朵紫色的缠枝莲,在阳光下静静绽放,等着下一个路过的人,读懂它花瓣上的纹路——那是用血泪写就的,关于“归还”与“和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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