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很突然,没有一点波澜。
魏国守关士兵此刻正围着城墙上的篝火打盹,有人甚至抱着酒坛睡得不省人事。
当叶锦璃的马蹄踏碎林间最后一片月光时,500轻骑兵携复合弓队如黑色潮水般漫过魏国边境界碑。
她手中复合弓骤然拉满,弓弦震颤间,一支裹着桐油的火箭划破夜空,精准钉在山海关城楼西侧望楼横梁上。
火焰“腾”地窜起,惊醒了打盹的守兵,而夏国轻骑兵已砍碎外城吊桥的锁链。
“什么人……”第一个发现情况的哨兵话音未落,一支羽箭便精准射进他的喉咙。
他瞪大双眼,身体晃了晃,无声倒地。
叶锦璃勒转马头,停在关外百米处,弯弓搭箭射向守城魏军。
“放!”随着她一声令下,几十支火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噗嗤”几声穿透木质结构,浸满桐油的箭羽瞬间燃起大火。
燃烧的油脂顺着梁柱流淌,转眼将整个烽火台吞噬,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城楼上慌乱奔跑的人影。
“敌人来了!快拉响警钟!”
呐喊声中,城防警钟“当当当”的尖锐声响划破夜空。
很快,5000人马向着这边赶来。
魏国大将王愤身穿白袍骑在一匹高大的黄骠马上,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的队伍,气得胡须乱颤:“怎么只有这些兵卒?!”
赶来的魏国小官名叫李忠。
他此刻正伏在马前,官服下摆沾满泥污,头上的幞头歪在一边:“启禀将军,今晚突发民变,乱民冲击王都,多数兵卒被调去护卫大王车驾,此刻能紧急集结的只有五千人马。”
王愤一阵无语,手中的铁槊重重顿在地上,震得火星四溅:“行吧,五千就五千!
传我将令,全军据城而守,没有本将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就在王愤准备部署防御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快开城门!迎接夏军!”
城楼内侧突然爆发出呐喊。几百个衣衫褴褛的魏国百姓挥舞着菜刀斧头冲了出来,他们面黄肌瘦,脸上却带着决绝的狠厉。
为首的老丈头发花白,手中握着一把豁了口的柴刀,正是被赵崇年暗中联络的贫民。
他们趁守军慌乱之际,对着守城军官们劈头盖脸地砍去,一名校尉刚转过身,就被斧头砍中肩胛,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这群暴民!”王愤目眦欲裂,“来人,把他们拿下!格杀勿论!”
他身边的李忠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汗水顺着额角流下,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两道白印:“将军,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在撬插销了!”
王愤气得一脚将李忠踹倒在地:“还不快去!再啰嗦砍了你的头!”
李忠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带着几百兵卒冲向暴民,却见那些百姓用身体死死顶住城门,有人用菜刀砍,有人用肩膀撞,插销在“咯吱”声中缓缓松动。
当厚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裂开一道缝隙时,叶锦璃已率五百骑兵冲过吊桥,她手中的复合弓连珠般射出羽箭。
每支箭都精准命中魏国兵卒的咽喉或心口。
惨叫声中,冲在最前面的几百魏军被复合弓队射成刺猬,鲜血顺着城门缝隙流到城外,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夏军不杀百姓!”
叶锦璃的声音混着烈焰爆裂声传遍瓮城,“弃械者免死,愿降者分田!”
魏国大将王愤见状,骑着马提着长枪,对着夏国军队道:“上!将这些夏国贼子伏诛!”
他身后的四千五百守军参差不齐地举起兵器,却有不少人悄悄往后退。
叶锦璃看着眼前衣甲不整的魏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全军出击!”
两千前锋营士兵如潮水般涌上前,他们身着明光铠,手持丈二陌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寒芒。
当陌刀与魏军的锈矛碰撞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很快便有魏军的兵器断成两截。
五百复合弓手在两翼掩护,箭矢如蝗,专射魏军的战马与旗手。
装备与士兵素质的差距实在悬殊——夏军的箭矢能穿透魏军最厚的皮甲,而魏军的弓箭射到夏军甲胄上,只留下浅浅的白印。
王愤看着被击溃的魏军,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黄骠马被流矢射中眼睛,黄骠马吃痛立马将他掀翻在地。
还未等他爬起来,一个前锋队小兵已冲到面前,抬脚将他踹了个跟头:“这什么这!赶紧给我跪下,耍什么帅,还穿白袍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那小兵说着,便用麻绳将王愤捆了个结结实实,全然不顾他曾经是魏国大将的身份。
残余魏军眼见主将被俘,纷纷丢了刀枪,跪地求饶。